“那我直说了哦,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族长这次应对大敌的整个计划?”
安凉月跪坐在两个男孩正在修葺的“帐篷”上,干脆不再拐弯抹角。
“我跟你们说实话,我之前从树上摔下来以后,以前的事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刚才安公又跟我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让我觉得心里很是不安。那个什么灵兕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据说下月初五是封印最弱的时候,为了防止他逃脱为乱,我们......需要做什么?”
两个男孩闻言,面面相觑,随后南星率先抖了一下手里正在钉缝的“帐篷”,淡淡开口道:“我们不需要知道,安公发令了,让我们家家尽快完成这些火蝉罩。万一封印不敌,凶兽逃脱,留下来的人就赶紧躲在这里面。这上面有伏羲一族古老的护咒,可保不被凶兽散出的阴寒瘴气所伤。”
安凉月拾起手边的“帐篷”,心中顿时一阵咯噔。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蝉罩?伏羲一族最古老的密法。
据说是用奉为神祇至宝的火蝉石磨碎施法,她自幼听得传说,却从来没有一见。
所以显而易见,这次危机之大,就连祖宗传下来的至宝都被拿来填作备战......
足以见得父亲安牧雄的决心,真如他所说,哪怕牺牲掉七成人的性命,也要保存族人的再生力量。
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么?
安凉月怔怔看着两个男孩手里的火蝉罩,长不及一丈,宽不到三尺。
封口的地方每缝钉一针,就要再上面淬一把亮晶晶的石沫。
她用手指轻轻挑了一下,异常温暖。
南星让她别动手:“这就是火蝉石的粉末,数量有限,一家只能分到这么一小把。只够织就这么大一点的罩子。”
安凉月赶紧收回手,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罩子,心中未免疑惑。
“可是这里最多只能”
“北河。”南星突然开口叫了弟弟一声:“你去帮我拿一点银锦线过来。”
北河不明所以:“要那个干嘛?”
南星也不解释,只把眉眼微微一挑,不容置喙的态度让弟弟瞬间气势一弱,赶紧闭上了嘴。
“我去还不行么?”
北河嘟嘟囔囔站起身,往院外走了。
没等安凉月反应过来,南星突然用一把刻刀刺进自己的食指指尖。
血珠滴落在刚刚准备钉缝上边缘的火蝉罩,一道金光浮现出来,很快流于不见。
安凉月倒吸一口凉气:“南星,你这是做什么?”
“火蝉石忌生讳腥,一旦沾了我的血,我就不能再进去了。”
安凉月:“!!!”
那一刻,安凉月终于明白了这计生存族的残忍真相。
没有足够的火蝉石,所以即使被留下来的那一部分族人,也要面临二择一甚至更小概率的生死难题。
火蝉罩只有这三尺见方的宽度,最多只能塞进两个人。
如果这兄弟二人要护她灵女阿黛的周全,必然只能投一个人存活,另一个人则要随同其他族人一起,站在九死一生的前线去直面凶兽。
“我知道北河喜欢你,”南星对安凉月郑重地点了下头,“他从小就立志要守护你,但我也希望你能同样守护他。至少,不要再像以前的那个灵女一样,自顾为了自己修仙逍遥,置全族人性命于不顾。”
闻言,安凉月胸腔一窒,钝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谈话间,北河把银锦线拿来了。
“哥,今天就要缝边了么?”
南星垂着眼睛,瞄了他一下:“明天吧,今天趁着有一点点阳光,再晾一晾。”
他站起身,双臂较力,将火蝉罩搭在竹竿上。
安凉月明白,他是不想让弟弟发觉那上面的血腥气。
北河似乎没什么怀疑,见哥哥独自离开后,他把银锦线藏在工具箱里。
安凉月目光随过去一瞥,一把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