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正事要办,我乔不上。”他别过脸,喉结滚动着扯开衬衫领口,故作镇定地说。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印出他眉眼的阴郁。

从得知陈矜死亡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扳倒顾辞渊,就是替他姐姐讨回公道。

他不能接受,姐姐被一个人渣害成这样,还背负着偷税漏税的罪名,含恨而终。

“对了,我查过了,顾辞渊跟夏以柠没有孩子。”陈凛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

“为什么?流产了吗?”乔晚星追问。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是传闻,说是顾辞渊因为前妻离家出走的事情,非常生气。夏以柠安慰他,不小心被他推倒了。”

陈凛的声音混着窗外夜市的喧闹,“这种话,只有鬼才会信吧。”?

乔晚星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她心里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顾辞渊是知道了她‘死亡’的真相,所以跟夏以柠发生了冲突吗?

那后续,又发生了什么?让他和夏以柠和好如初?

日子又过了几天。

这天,乔晚星上晚班。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阴雨天如期而至,乔晚星的左手开始隐隐作痛,骨缝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搅动,从手腕蔓延到肩膀。

街道浸在浓稠的雨幕里,乔晚星裹紧单薄的风衣,左手死死按住疼痛的手腕。

自从被伤了左手之后,没到阴雨天,她的骨头就会钻心的疼。

积水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幽灵般滑过雨幕。

乔晚星看着那辆车,看着那个熟悉的车牌。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往事如闪电般在脑海中划过。

她拨通了陈凛的电话:

“我刚刚看到了他的车,这些日子里,已经是第三次在这个时间点,从酒店前经过了。”

“你去查一下,他晚上去了哪里?那不是他回家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陈凛就给了她答案。

顾辞渊去的地方,叫做暮色,是一家专门为权贵子弟提供消遣的会所。

这大半年,顾辞渊经常在晚上去这个地方玩乐,已经成了暮色的常客。

陈凛将资料递到她面前,又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电话呢?”

“那就是一锤子买卖,不会有接近他的机会。”乔晚星翻了个白眼:“说了你也不懂。”

她翻看了一会儿资料,目光在暮色会所的介绍上停留许久,随后对他说:

“我要去暮色入职,你得帮我。”

第十九章

一周后,暮色会所的更衣室里,乔晚星对着镜子整理着制服,黑色的低胸礼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更衣室的门,水晶吊灯将她的影子切成无数菱形。

会所内灯光暧昧,音乐声震耳欲聋,各色人等在舞池中摇曳。

乔晚星端着酒,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姿态窈窕的推开了顶层包厢的门。?

包厢里,玫瑰香氛与雪茄烟雾在走廊缠绕,并不吵闹。

几个江城有名有姓的公子哥,坐在沙发边打牌,筹码堆成小山。

顾辞渊倚在黑色天鹅绒沙发里,指间雪茄明灭,腕间百达翡丽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昂贵的光芒。

他左侧坐着的女人,妆容精致,正是会所的头牌苏苏。?

“哟,我以为你新婚,要在家里好好享受一段日子呢。”

李公子甩出一张黑桃A,牌面拍在大理石茶几上发出脆响。?

“是啊!这把人家娶到手了,就不稀罕了啊?”

赵公子跟着哄笑,目光扫过顾辞渊无名指上的婚戒。?

乔晚星一言不发的靠近,看了一眼说话的那几人。

那正是,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