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挂了电话,梁静兰这时候问道:“你朋友生病了?你要去看他?”
“嗯。”
她过了一会又问道:“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林絮之没回她。
“你要是谈了男朋友,总该可以让我看看吧?”
林絮之笑了笑:“你放心,我比你会挑男人。”
这句话说完,气氛是彻底冷了。
梁静兰恢复成以前的模样,随口留下一句“那我走了”便离开了。
林絮之看着这碗又咸又甜的阳春面,始终没有倒掉。
梁静兰大概把盐和糖搞混了,以为没加盐,就又撒了把糖,这两样调味品她放得很多,齁甜齁咸。
梁静兰跟她一样,厨艺都很差。
临近中午,林絮之去药店买了药,路过一家煲仔饭店,打包了两份。
文儒昱给她发了地址和门牌号,她看出了这条微信有催促的意味。
她走进宏光小区,绿化带很繁茂,只是一些健身设施微微生锈,里面多是一些老人在下棋品茶,还有养鸟的。
这个小区住的大多是退休干部,还有一小部分由于租金便宜,租给了年轻人。
文儒昱住在九栋六楼,她找到的时候正好有个老爷爷从单元楼出来,她就没打电话给文儒昱。
林絮之发现这栋楼没有电梯,进了单元门就只有一条楼道。
她走到三楼时,电话铃又响了,林絮之划开就听到对方的声音:“林絮之,你不会是诓我呢吧?你说五分钟就到了,现在都过了十分钟了,门都打开晾着,我一个病人又吹了不知道多少的风搁这儿等你。”
“谁知道你家楼下没有电梯啊,我一层层爬上来的。”她喘着气,看着楼道墙上写着数字三,靠在栏杆上歇了歇。
文儒昱笑了一声:“就几层楼,把你爬成这样,林妹妹。”
他只是在一旁说风凉话,林絮之没指望他下楼来接她,所以就挂了电话。
但空旷的楼梯从上面传来他的声音:“快到了,我听到你声儿了。”
过了七八分钟,林絮之气喘吁吁地爬到他面前,文儒昱穿着居家灰色珊瑚绒睡衣裤,两颊有不自然的红晕,唇色有些发白,但他却精神抖擞,倚靠在门前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林絮之拎起一袋药给他:“这是给你的。”
“你还真买了药?”
“不然呢?你不就是要我买药吗?”
文儒昱眼角微扬,握着她手腕将她拉进门。
林絮之挣脱出来,把煲仔饭放在餐桌上,“还给你带了饭,我跟你一起吃吧,吃完你再吃药。”
林絮之把包装盒打开,文儒昱从后面看到她露出的后脖颈,若有所思。
但他什么都没做,乖乖坐下来,和她一起吃饭。
林絮之环视一周,他家的装修很像九十年代的复古风,门口放了一个二十四寸的鱼缸,里面的假山和水草环绕,细数只有三条鱼,两条红鲤鱼,还有一条很特别的粉色小鱼,它的鱼尾呈粼粼波光的十色光,华丽漂亮,这只鱼的身价一看就很贵。
鱼缸之上放着一副红底金线的字绣,绣着四个大字,大道至简。
他们家不大,两室一厅,餐客厅连通,有东西两个阳台,家具通体是木质的,一眼看过去有些暗色调,透着沉静之感。
厨房对着餐厅,她对着厨房而坐,等她转过来看向身后的墙体,却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后面这堵墙上摆着一个女人的遗像,做了个简单的祭台。
林絮之愣了愣,惊讶道:“你、你妈妈……”
“她前几年生病了,没救过来。”
文儒昱没做过多的解释,语气很平静。
只是林絮之没回过神来,她想到读书的时候还见过文儒昱的母亲好几面,每次开家长会,或者学校组织活动,还有同学之间的聚会,她都能看到他妈妈的身影。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