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负面传闻,我也从叶子那里听说了不少。

孟晚棠几乎快要将整个行业得罪了遍,现在公司只要听到沈岁聿公司的名字,都纷纷逃避。

时间一长,公司找不到合作对象,资金链断裂只能宣告破产。

沈岁聿被接回了沈家,孟晚棠大着肚子去沈家闹,可谁知沈岁聿伯母的手段更加狠毒。

她让人押着孟晚棠去医院穿刺检测,果不其然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岁聿的。

沈岁聿得知后愤怒不已,硬生生将她打到流产。

咸涩的海风卷着细沙掠过脚踝,我赤着脚踩在温热的沙滩上,贝壳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陆槐桉忽然停下脚步,垂眸看我时,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温柔的阴影。

“还记得吗?以前上学那会,你说以后结婚了一定要来马尔代夫度蜜月。”

我猛地抬头,咸腥的海风卡在喉咙里。

结婚后来马尔代夫度假的确是我的梦想,可除了上学时我有和朋友说过,之后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更别说眼前这位相识不久的未婚夫。

潮水漫过脚面,凉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我盯着陆槐桉眼底的笑意,突然发现那双琥珀色瞳孔里,藏着某种熟悉的眷恋。

陆槐桉低笑一声,长臂环住我的肩膀,体温透过亚麻衬衫熨帖在皮肤上。

他下巴蹭过我的发顶,呼吸里混着椰子糖的甜:“因为我们早就见过,我的小英雄。”

潮水轰然拍打礁石,记忆突然翻涌。

十七岁的蝉鸣、生锈的课桌、还有那个总把自己缩在教室角落的男孩。

“那时候我和妈妈还没有被陆家找回,”陆槐桉的声音混着海浪,“当时所有人都骂我是私生子,每个人看到我,都恨不得踩上一脚。”

那时的他总是垂着头,校服袖口永远遮着手背的淤青。

当我第一次把被撕碎的试卷拍在霸凌者桌上时,陆槐桉颤抖的睫毛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收紧手臂,我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昭昭,你就像是一个小英雄,出现在我的面前。”

夕阳沉入海平面,橘色余晖给陆槐桉的侧脸镀上金边。

“那时,你和朋友说想要电视剧里的爱情,也想要有人写九十九封情书。”

他忽然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我的手里。

我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不多不少,整整齐齐码放着99封情书。

海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记忆深处那个总在放学路上与我保持距离的身影,那个默默帮我捡起掉落课本又迅速跑开的少年,竟与眼前的男人重叠。

那些未送出的情书、未说出口的感谢,最终都化作此刻陆槐桉眼中的星光。

“所以那天在咖啡馆,”我仰头望他,喉咙发紧,“你早就认出我了吗?”

陆槐桉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湿润,海风裹着他的呢喃落进耳窝。

“昭昭,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你。”

潮水漫过我们交叠的脚印,远处的椰林在暮色里轻轻摇晃。

陆槐桉低头看我,睫毛轻轻颤动,月光在他的眸中碎成粼粼的银河,浸着化不开的温柔。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槐桉。

记忆里的他,要么是保持着绝对的理智,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胜券在握。

那样平静的山,居然也会为我哗然。

第二十一章

转眼到了年末,公司的任务也急剧加重。

办公室空调嗡嗡作响,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陆槐桉最近在国外出差,我们的聊天框里堆满了跨国会议截图和时差里的早安晚安。

“余总,外面有位沈先生说要见您。”

内线电话里,公司前台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