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蹲下身时，似乎是妥协了，甚至无奈的叹气。

“好了，别哭了。”

他机械地拍着乔小姚颤抖的背。

第十七章

乔小姚趁机把脸埋进他颈窝，泪水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流。

仿佛这样跪在地上放弃自尊不停地哭泣，才能打动眼前这个男人。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再也不靠近江清......我可以签保证书......可以去教堂忏悔......”

“你该回医院。明天我联系陈医生......”

“不要！我求求你！他们会杀了我！那个护工往我的饭里掺玻璃渣......夜里把手伸进我的病号服......”

她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的淤青在惨白皮肤上触目惊心。

乔贺别开脸，却被她冰凉的双手固定住下巴。

“你看啊！看看你亲手送我去的地狱！我已经体会到了，放过我吧好吗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乔贺手背上。

”她的鼻血滴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睡储物间......吃剩饭......当你的影子......十二岁那年，你发高烧，我三天没合眼照顾你......十四岁你掉进河里，我拼了半条命救你的，我的肾衰竭就是那时候开始的，我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贺哥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别把我送回去了。”

十二岁那个雨夜，养父母出差，是乔小姚用酒精给他擦身降温。

她对自己好的没话说。

乔小姚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片，她颤抖着手往嘴里塞药，麻木的吃了几十颗。

“我按时吃药......你看......我不会惹麻烦的......”

“天亮就走。我给你租公寓，找护工......”

乔小姚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慢慢解开睡裙腰带。

丝绸腰带轻飘飘落在地板上。

“哥哥，我可以比她更好......更听话......更干净......真的我发誓......”

“睡沙发。”

他扔下这句话就往浴室走，却被乔小姚从背后抱住。

早餐煎蛋的焦香味飘进来时，乔贺正在刮胡子。

推开浴室门，他看见餐桌上摆着烤吐司。

“冰箱里只有这些......”

乔小姚系着围裙转身，手里还拿着番茄酱瓶子。

她嘴角沾着一点牙膏沫，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竟有几分纯真。

乔贺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时候什么都是美好的。

“我约了医生。下午三点。”

乔小姚擦地的动作顿住了。

她跪在咖啡渍前，肩膀微微发抖、

“你还是想送我回去......为什么江清可以开书店......你能留在这里，只有我......连当个疯子都要被关起来......”

“暂时......留下吧。”

乔贺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地上那个颤抖的身影。

“但约法三章......”

乔小姚抬头，她迫不及待地点头。

“一百章都行！我保证每天吃药......帮你打扫......绝对不......”

乔贺出门的时候叮嘱她只能留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她乖巧保证。

却在下一刻眼神冰冷的捏死了水缸里的金鱼。

乔贺出门找江清，想能帮她一点忙，她的书店这么忙自己应该出现。

可是每一次，总有人捷足先登。

林远正笑着给她拿高处的书。

“这里应该改造成阅读区。”林远用书指了指靠窗的角落，袖口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