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哥？你没事吧？已经一点半了，我们该出发了。”

乔贺关掉水龙头，机械地擦干身体，穿上小姚为他准备好的西装。

去婚姻登记处的路上，乔贺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国内的号码。

他颤抖着接通，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

“乔先生，我是负责江清女士案件的警官。请您尽快回国处置江清女士的遗体。”

第九章

“遗体......她真的？”

乔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下一秒，他的手机被小姚夺走。

她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然后关机，将手机塞进自己的包里。

“贺哥，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别让这些琐事打扰我们。江清姐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为了让你回国找这么多人做戏呢，刚刚那声音你不觉得很像王胜的女朋友吗？肯定都是假的。”

她的笑容甜美依旧，但眼神冰冷得令人恶寒。

婚姻登记处装饰着鲜花和彩带，几对新人正在排队等候。

乔贺站在队伍中，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点抽离身体。

他看见自己的手在文件上签字，听见自己机械地回答工作人员的问题。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工作人员微笑着宣布。

小姚欢呼一声，踮起脚尖想要亲吻乔贺。

就在她的嘴唇即将碰到他的瞬间，乔贺突然推开她。

他后退了两步。

小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贺哥，我是小姚啊。”

她轻声说，试图拉住他的手。

乔贺的眼神涣散，他环顾四周，突然觉得有些茫然。

明明今天他应该是那么的高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沉重的感觉压了一块石头。

大厅里的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工作人员担忧地上前：“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乔贺充耳不闻，他转身冲向大门。

在推开门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他眼前一黑，他仿佛看到江清就站在光中，向他伸出手。

“阿清......”

他喃喃道，然后膝盖一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当医护人员赶到时，乔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但他的嘴唇仍在无声地蠕动着，重复着那个再也无法回应的名字。

小姚站在一旁，表情还是呆滞的。

看着医护人员把他送上车，她连忙从包里拿出乔贺的手机，熟练地删除了所有来自警方和殡仪馆的通话记录。

这些罪证必须全部消失。

他必须跟自己结婚，至于那些已经死掉的人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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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乔贺站在酒店窗前，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已经空了三次。

玻璃上倒映着他憔悴的面容。

眼窝深陷，胡茬凌乱，与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判若两人。

“贺哥，吃药了。”

乔小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温水和小药片。

乔贺没有转身，只是机械地接过药片。

在乔小姚期待的注视下，他抬手将药片扔出了窗外。

乔小姚脸色骤变，又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

“你！医生说你的抑郁症需要......”

乔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

“我要回国。明天最早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