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挂了，剩下的事情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道，“好。”

亲自挂断电话，池挽宁这才扭头看向周泽川。

后者抬头平视她的双眼，“轮到我了吗？”

池挽宁气不打一处来，“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这事被发现，你想过要怎么办吗？！”

周泽川眼底的光异常得亮。

“被发现了更好，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可以着手举办婚礼的事。”

“刚好，补全我们被他毁掉的婚礼。”

池挽宁看着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五年的分别是没有消耗周泽川对她的爱，可焦虑不安和忐忑却将爱的表现形式转换成了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对她到底是真正的爱，还是多年执念结成的恶果，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如今周泽川的模样是她亲手促成。

池挽宁心口钝痛，抬手触碰着周泽川红肿的脸颊。

周泽川瞳孔微微一颤，嘴角的笑意消失，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悲伤。

“我们彼此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很多事情要想清楚，才能做决定。”

池挽宁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独留周泽川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的脊梁一点点弯了下来。

8

回家后，心细的路亦辰很快发现池挽宁状态不对。

“这是怎么了？”路亦辰走上前，用拇指摩挲着池挽宁红肿的唇瓣。

他尾音拉得很长，像洁白的羽毛轻扫着她的心。

池挽宁下意识偏头躲开他的动作。

等到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对他抗拒的表现太过明显。

她想要找补解释，路亦辰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而是叹了口气，退后半步，主动与她拉开距离。

池挽宁这才注意到他手边的行李箱。

“甜甜我已经哄睡了。洗澡的水温调到了你常用的温度，毛巾和睡衣在左手边第二个柜子里。冰箱里是你爱吃的水果和蔬菜。”

“明天我要赶回公司处理业务，我订了今晚的航班。”

路亦辰扯开嘴角，露出温柔的微笑。

“打电话是为了跟你告别，希望能在离开前再见你一面。”

“既然已经见到了，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他冲她挥了挥手，“飞机要起飞了，我得赶紧走了。”

池挽宁看着她，嘴唇嗫嚅，随着房门即将关闭。

千言万语的感谢最终化为简短的一句“一路顺风”。

池挽宁早就察觉到路亦辰对她的喜欢。

可挽留的话她说不出，路亦辰想要的承诺她也给不了。

她能做的只有将路亦辰的恩情放在心底。

-

醒来时对上甜甜亮晶晶的眼睛，池挽宁这才想起今天是女儿的生日。

池挽宁说过要在甜甜六岁这天带她去游乐园。

她换好衣服，将甜甜打扮得漂漂亮亮。

原本想痛痛快快玩一天，没想到却在游乐园遇见了温晴。

而周泽川就站在她身后，手中牵着周南。

温晴大方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泽川提议一家人在游乐园过周末增进感情，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池挽宁的视线扫过周泽川，后者紧抿着嘴。

池挽宁没多说话，点了点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