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后颈就被男人狠狠按住,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咚!"
眩晕感铺天盖地涌来。
“知知,允禾道歉了,你可不能反悔了啊。”
他的声音隔着层水膜传来。
"咚!"
又是一声。
直到第十下,阮知知才慢悠悠开口:“算了,我原谅她。褚先生,晚上的约会别忘了。”
高跟鞋声渐远,褚鹤终于松了手。
我趴在地上,血混着眼泪流进嘴角,咸腥得发苦。
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我的脸颊,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
“允禾,别怪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朝着阮知知离开的方向追去。
病房门关上的刹那,我想叫医生,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
血糊住了视线,黑暗漫上来时,我最后听见的,是他追出去的脚步声,一步步,离得越来越远......
第2章 2
我再次睁开眼时,额头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模糊的视线里,医生皱着眉的脸越来越清晰。
“醒了?”医生翻着病历本,语气满是责备,“身体都这样了还折腾,要不是护士查房发现你,手术都等不到了。”
我喉咙像卡着碎玻璃,艰难开口:“是护士...... 发现我的?”
“是呀!”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念叨,“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了......”
这些话像风一样从我耳边掠过。
我躺在地板上生死未卜,身为丈夫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回来看我一眼。
寒意从心底泛起,我手脚发麻,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良久,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刚一接通,我就率先开了口。
“褚氏50%的股份卖你,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温润男声:“孟小姐请说。”
“第一件,两周内,帮我找到能和我匹配的骨髓捐献者。”
“第二件,替我安排一场假死脱身,就在手术当天。”
“成交!”
那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起公司上市那天,褚鹤递给我一个文件袋,里面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股权转让书。
当时他说:“允禾,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你,你签了这个,我一半的股权和财产都归你,别让我有机会伤害你。”
那时他自信自己永远不会背叛我,而这份协议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可现在,这纸协议却成了我能逃离他的最好筹码。
褚鹤的偏执我太清楚了,他绝不会轻易放我走。
所以我必须找一个帮手。
而和褚氏作为对手的靳氏总裁靳桑臣,则是我最好的选择。
等身体稍微好点,我回了家。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我脚步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家里摆满了少女风摆件,蓝风铃换成了粉色郁金香,沙发上还扔着陌生的针织衫。
原来,我住院的这些日子,阮知知早就登堂入室了。
我掐着掌心才压下喉咙口的涩意,转身上楼,在书房抽屉最深处翻出那份协议。
我在末尾页郑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塞进了包里。
刚下楼,就撞见褚鹤搂着阮知知有说有笑地进门。
看到我,褚鹤的笑容僵住了,揽在阮知知腰上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了回去。
“允禾,你怎么回来了?”
我死死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我不回来,倒不知道你已经让别的女人住进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