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双腿压紧他的双腿,咬着牙,闭着眼,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自己再也撑持不住这负荷了,“我……”他沉沉的声音震荡在奉冰的后颈,“我要射了。”
他根本不给奉冰反应的时间,下身陡地加快,鞭笞变作了重鼓,将奉冰憋住的呻吟声从喉咙口逼迫出来。裴耽的眸光深冷,一整晚所有矫饰的温柔全都废弃,惶恐的理智被破坏欲所侵占,诏狱的黑暗不曾让他绝望,右手的极刑不曾让他绝望。
但只是因为听到这一句话,裴耽就突然很想让四哥知道他的痛苦。他五指死死扣进奉冰的肩膀,越来越用力,呼吸越来越沉浊,低低地像嘶吼,他想将自己所有沉重的爱都剜出来四哥会收下吗?
四哥不收下也没关系,他将永远滞留在四哥的身体里,将每一寸褶皱都填入他的体温,最好是烧熔了,碾碎了,从此再也不分你我。在濒临巅峰的前一刹裴耽蓦地拔出了阳物,精液猛烈地喷溅在奉冰的后背上。
奉冰几乎立刻就倒了下去,那一座矜持的桥碎成了千万块白玉。
裴耽目光闪烁,看着奉冰因自己而碎裂,仿佛受到奇异的鼓舞。他又去舔奉冰的唇,奉冰自己早已偷偷地射过几次,力气全无,任他将舌头伸进来翻搅,淋淋漓漓,事后余韵不得法地招摇。重帘内闷热得令人窒息,但舍不得扔掉被子,好像这窸窸窣窣的粘稠仍是一种亲密的证明。
大半晌过后,裴耽又捧起奉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似蜻蜓点水,有一点两点的旧韵,微凉,但奉冰眼底的涟漪仍在颤动。
“四哥。”裴耽轻声,“我不是在做梦吧?”
奉冰轻轻地道:“你不认账?”
裴耽立刻摇头。旋即又道:“你虽然喝醉了,但你也不能不认账。”
奉冰便笑,淡淡的笑。那涟漪随烛花绽放了。
“我哪有喝醉。”他说。
烧剩半截的烛火又晃了一晃,紧闭的窗栊外透入一些奇异的光,或许是那一株璀璨的灯树,或许是万户千家的火树银花。可是谁还会在意?
他有他自己的月亮。
23-3
【裴耽要在他身体里生根发芽。】
这一晚裴耽睡得极沉,连梦也未做一个。
到天光时,隐约有人轻轻地推开了他,还叹口气,唤了一声:“裴耽,我要进宫一趟。”
他不回答,甚至还有些惊异,想自己会不会真做梦了,五年来,他都快要忘记与另一个人同床共枕是怎样的感受。他凭一股冲动的本能伸手便去抓对方的衣角,对方却紧张地一把抓住他手腕,语气带上几分严格:“今日钟大夫会来给你疗伤。”
这人怎么就是不懂?他不想听什么进宫,什么疗伤,他只想抱着他再多睡一会儿罢了。裴耽颇不高兴了,或许形之于色,却在这时,他的眉毛被人抚摸了一下。
他忍不住抬了抬眉,便听见那人忍俊不禁地一笑。
“别皱眉头啦。”那人道,“我很快回来。”
这温柔的声音令裴耽措手不及,可他要如何看清对方的笑?那想必很值得留恋。他飘飘然间,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挣脱下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往他怀中塞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一摸,软乎乎地发热,只好勉强满意。
直到两个时辰后裴耽完全醒来,才发现自己抱着一只四仰八叉的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