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棠……”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知道你恨我,但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林岁棠站在窗边,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没有看贺行舟,而是盯着窗外的一株梧桐:“贺团长,您认错人了。我是解密局特派员青鸟,不是什么林岁棠。”

“那这个怎么解释?”贺行舟猛地扯开领口,露出挂在脖子上的怀表。

林岁棠的睫毛颤了颤,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组织纪律不允许透露真实身份。如果您没有公务,请离开。”

“我都知道了!”贺行舟突然提高音量,"夏晴初做的那些事,你受的委屈……是我瞎了眼……”他的声音哽咽起来,“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会好好补偿你……”

“家?”林岁棠终于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哪个家?被我亲手烧掉的那个吗?”

贺行舟如遭雷击。

他这才意识到,那场煤气爆炸根本不是意外是林岁棠自己设计的金蝉脱壳之计。

“二十军棍……”他的目光落在她后背,虽然隔着衬衫,却能想象出那些狰狞的疤痕,“还疼吗?”

林岁棠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波动。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腕的伤疤:“贺团长,您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如果没有公务……”

“我离婚了。”贺行舟突然说,“夏晴初的事查清了,她……孩子不是我的。”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林岁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诧,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与我无关。”

“岁棠……”贺行舟红着眼眶上前一步,“我知道说再多对不起都没用。但求你至少告诉我,要怎么才能……”

“离开。”林岁棠打断他,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我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你离开。”

第19章

这句话像最后的判决,将贺行舟钉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明川带着警卫出现在门口:“贺团长,时间到了。”

贺行舟最后看了林岁棠一眼,她的侧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突然想起新婚夜,盖头下的她羞怯的笑容,想起她每天变着花样做的饭菜,想起她被他责骂时通红的眼眶……

所有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温柔,如今都成了扎在心上的刺。

“我会等你。”贺行舟哑着嗓子说,“一年,十年……多久都等。”

林岁棠没有回头。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脱力般靠在墙上,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赵明川默默递来手帕,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衣领。

“后悔吗?”赵明川问。

林岁棠摇摇头,擦干眼泪看向窗外的梧桐树。

“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贺行舟站在门卫处,手里攥着再一次被退回的信。

信封上【林岁棠亲启】几个字已经有些褪色,边角处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贺团长,真的不能再送了。”通讯员为难地搓着手,“解密局那边说……再发现您的信件就直接销毁。”

贺行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布满血丝:“她……看过前面的信吗?”

通讯员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固执地站在原地,望着远处那栋灰色建筑。

贺行舟抬眼就能望见,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首长,我再次向您请求,调往解密局工作。”

贺行舟站在首长办公室,背挺得笔直。眼下的青黑却揭露了他的精神状态。

老首长重重放下茶杯:“胡闹!你当军区是你家开的?想去哪就去哪?”

“我可以从基层做起。”贺行舟的声音沙哑,“只要……”

“只要什么?能天天见到林岁棠?”首长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