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凛,立刻上前几步,拉住薛楹的手腕,往自己身后一拉。

带着点审视警惕地看向这名突然出现的男人。

“你是……?”

如果说谈行野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张扬肆意。

那这人,就是寒风烈火中打磨出的冷硬危险。

是只要靠近一点,敏感神经就会拉响警报,让人迫不及待远离的存在。

面对沈时霜的防备,男人没说话,自然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浓绿眼瞳轻抬,定在薛楹身上。

“……”

薛楹捏了捏沈时霜的手,无声安抚。

又踮脚从她身后探出个粉毛脑袋,小鹿眼圆溜溜的,犹豫着喊了声。

“祝逢川?”

这一声一出。

男人身上如墨似渊的沉冷感才散开,眸底染上几许温度,嗓音肃冷,“没礼貌,叫哥哥。”

一板一眼的语调,一如过去。

真是他!

就是有点不习惯,记忆中那个正直寡言的少年,一晃眼成了宽肩窄腰的成熟男人。

薛楹笑起来,露出两颊一对梨涡。

“逢川哥!”

“真的是你,我都不敢认。”

又急急忙忙看向沈时霜,“没关系,这是我认识的人,就是……”

沈时霜听到那个名字就已经了然,轻笑道。

“是你那个一直念叨的邻居家哥哥。”

薛楹蓦地脸红。

没敢看祝逢川,只大声反驳,“哪有一直念叨,就只是说了几次而已。”

余光中,男人冷肃面容化开很淡的笑意。

薛楹只觉得耳朵热热的。

舞台上的帅哥刚解了衬衫纽扣,又作势要抬手脱下,引发沸腾尖叫。

薛楹猛地从重逢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想起这是什么场合。

多年未见。

她,染了头粉毛,挤在人群最前面,对着帅哥又蹦又跳。

靠靠靠。

什么社死场面。

薛楹更不敢扭头了,闷头往卡座方向走,“这边太吵了,我们回去坐着。”

她尴尬得口干舌燥,靠近卡座,看到桌上冰透的鸡尾酒,下意识伸手要拿。

沈时霜拉了她一下。

“别喝。”

同时,祝逢川大步上前,一手勾住她后衣领,拽不听话的猫崽似的,将她往后拉了几步。

又一手伸出,盖在酒杯上,“离开过视线的东西就不要再喝了。”

薛楹其实也反应过来了。

脑袋突突冒着高热蒸汽,短暂屏蔽了她的理智。

“我知道,就是一下脑子短路了。”

薛楹讪讪地拉了拉衣领,悄悄瞥了眼祝逢川结实的小臂。

有她两倍粗。

如果你摆弄我,我就会变得毛茸茸。

呜。

祝逢川扬手,朝吧台那儿示意了下。

很快,穿着制服的酒吧侍应生端着托盘,送来两杯颜色漂亮的调酒。

还顺手带走了之前两杯。

薛楹揉揉发烫脸颊,挑了杯雾粉桃色的,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桃子果味柔化了酒精涩感,冰凉酒液滚入喉咙,让人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