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见到了一条甩来甩去的大尾巴。

她忍笑道:“好厉害啊小谈总,要不来给我做熨衣师傅吧?”

谈行野欣然点头。

“工资多少?”

沈时霜撩起长睫,故作惊讶,“怎么还要工资啊?”

谈行野轻嗤:“想让我给你打白工?”

他慢条斯理走进来,避开微微垂落在地的裙摆,走到沈时霜身边,弯腰,在她脸上吻了下。

自顾自敲定价格。

“一件衣服一个吻。”

沈时霜让他亲,只是在谈行野还想蹭时掌心抵住他下巴,“一个吻?”

按照谈行野的性子。

这代价有点轻飘飘的。

沈时霜狐疑看着他,果然见大少爷得意翘起薄唇,轻描淡写道:“昨晚那种吻。”

不是纯情的啵啵。

是从指尖吮吻过手臂,又沿着锁骨往下,薄唇贴合每一处肌肤,留下湿漉痕迹。

微妙的。

夹杂爱怜珍重与野蛮欲望。

“……”

沈时霜揉了下发烫的耳朵,板着小脸,将他推出去,“雇不起,拜拜了。”

……

沈时霜换好衣服,谈行野也拨弄着微湿额发再次进来。

看了眼正对着镜子挽发的沈时霜。

他慢悠悠走到衣柜前,指尖一勾,挑出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

如往常一样的矜贵冷肃模样。

沈时霜将一枚润泽白玉簪别入盘发,视线从全身镜中一抬,倏地怔住。

行李箱都是谈行野收拾的。

沈时霜只指定了要带的衣服配饰。

所以,直到现在、直到谈行野攥在手中,沈时霜才发现,他竟然将当年那枚钻石玫瑰胸针带了出来。

小粒钻石组成的流苏璀璨耀眼,在明亮灯光下,像是抓了天际银河倾泻。

谈行野也朝镜子的方向看来,扬了扬胸针。

“我能带这个吗?”

沈时霜转身,从他手中接过胸针,认真看了看谈行野今天的穿着。

之前是因为那套浅紫色西装,低饱和颜色,面料轻薄,需要一点看着沉甸甸的配饰压住那轻飘感。

如果是这身的话……

沈时霜敛眸想了想,招手,“过来。”

她将胸针别在西服外套的左侧,勾起垂落的钻石流苏,卡入衬衫领针、外套暗扣中。

调整了一下角度,又用隐形小夹子固定住。

谈行野乖乖站在原地,长睫微垂,看着绕在自己身前的沈时霜。

“宝宝。”

沈时霜随口应道:“嗯?”

谈行野:“好像回到了你为我设计衣服的时候。”

那时候,堆满布料响着缝纫机声的大设计室,沈时霜坐在角落,笔尖唰唰落着,勾勒西装的基础版型。

谈行野身高腿长,有椅子不坐,非要挤在她身旁,委委屈屈坐在矮凳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干脆撑在沈时霜身侧,硬是营造出半包围的架势。

一低头,看到纸上逐渐成型的西装,“这是什么作业?”

沈时霜落笔轻快。

“这个啊,”她三两下勾勒出一个粗略人形,语带柔软笑意,“毕业走秀的衣服。”

谈行野警觉地竖起小狗耳朵,看着纸上高大挺拔的身形。

男装!

“是我穿吗?”小狗从不懂什么叫委婉克制,膝盖贴着她软乎乎大腿,迫不及待地追问,“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