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我被逼着把工作让给周素月后,我成了那个靠他养着,没出息的家庭主妇。

而周素月自立自强,大方又豁达。

许恒知日复一日的打压、PUA,磨得我没有半点儿心气,只能唯唯诺诺地仍语言暴力。

如今,我却神色平淡地笑了笑:

“我没多想,许恒知,你既然说她没有安全感,那我们离婚,你不刚好给她全心全意的安全感吗?”

许恒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讥讽道:

“但愿你是真的大气,而不是为了和我赌气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孟芳苓,你刚生完孩子,我不跟你计较!”

“这几天你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他再不看我一眼,抱起侄子拽着周素月的手大步离开。

只是脚步慌乱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有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吵闹的屋里安静了下来。

明明不想哭,可眼底还是不断沁起泪光,我轻轻摸着女儿的小脸,哑声道:

“乖宝,就算没有爸爸,我们也能过得很好的,对不对?”

刚出生的小婴儿什么都不懂,只是在睡梦里轻笑出声。

我紧紧抱着襁褓里的女儿,泣不成声。

住院的整整三天,许恒知没有来看过我和女儿一眼。

想到前世他的所作所为,我对他也彻底死心。

哭完,我抱起女儿,强撑着去了纺织厂联合办公室。

4

见到我,办公室里的人都满脸惊讶,急忙把窗户这些关上:

“芳苓,你这才生完孩子,怎么就敢出来吹风?不怕落下月子病啊?”

我白着脸,走道厂长面前,低声祈求:

“厂长,工作的转让书,我想拿回来可以吗?”

“我......”

“我还想要一份离婚证明书。”

厂长见我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更何况这些天,许恒知带着周素月在纺织厂大摇大摆的出入,口口声声这份工作我做不下去,转给了周素月。

我这边转让书还没签,她就已经把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赶走。

许恒知和她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厂长冷着脸:

“之前我就说许恒知这个人不行,家里关系混乱不清,你非要往那个火坑跳。”

“现在后悔了吧?”

我使劲眨了眨眼,压下汹涌的泪意:

“后悔了。”

厂长心一软,把转让书原封不动地递给我,叹了口气道:

“只是芳苓,你这刚生完孩子,厂里的工作我担心你坚持不下去。”

前世也是因为纺织厂工作量大,我刚生完孩子,被许恒知半哄半逼着,才把工作转让给了周素月。

只是没想到到后来,还成了他辱骂我好吃懒做,不挣一分钱没出息。

他说我应该感激周素月,感激她接了我的工作。

我把那张薄薄的转让书撕成碎片,然后对厂长说道:

“厂长,我想申请下岗,厂里是不是能给我一些补贴?”

我申请下岗,不只是因为许恒知和周素月,更重要的是,我想下海经商。

挣更多的钱来好好养育女儿。

随着经济发展,纺织厂的效益一日不如一日,已经有不少职工子女无法就业。

我刚让出来岗位,厂里就补上了待业的人。

周素月,我可以不依靠这份工作活下去,你呢?

从厂联合办出来,我揣着拿到手的补贴钱和离婚证明,回了许家。

推开门时,许恒知正在客厅陪大宝玩,周素月穿着新买的裙子,坐在一边温柔地看着叔侄俩。

看到我,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怯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