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疯狂加班的后果就是……我把自己累垮了。

恍惚间，有人从背后环住我的腰，然后，细碎的吻落了下来。

是林清菡回来了。

我嫌恶推开：「林清菡，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出轨的痕迹其实很明显。」

周时景喜欢用一款小众的木质调香水。

而此时此刻，就算我的感官已经钝化至此了，鼻尖却还萦绕着那股雪松的气息。

若不是亲密接触，又怎么会染上那么浓郁的味道呢？

我不愿细想。

「我……我没出轨……阿铮，你相信我，我是干净的。」

林清菡下意识反驳。

我已经强撑着起身了。

我站在床边，冷眼看她：「林女士，请你马上出去，我是房屋的产权人，我不同意你私闯民宅，你的东西我明天会让搬家公司还给你。」

她撒娇，跪坐床上抱着我的大腿：「阿铮，你别这样看我好吗？我害怕……」

「阿铮，我能做点什么弥补你？」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般谄媚的样子。

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纵使是七年前，她跪在地上求我资助她时，也是憋着一口气的。

时至今日，我才猛然惊觉。

我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又上进的小姑娘了。

「松手。」

「我不！」

我认真地看着她：「林总，现在爬我的床，是为了我不值一提的真心，还是为了你一手打造的京汉公司？」

林清菡泄力，许久，才嗫嚅。

「对不起。」

12

搬家公司把林清菡的东西从别墅里搬走的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

足足两辆卡车才把她的东西搬走。

我追求极简主义，而她崇尚极繁。

这些年来，她往我们的小窝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此刻，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却觉得解脱。

我曾以为她早就融入了我的骨血，再也没办法割舍了。

原来，也只要短短一下午，就可以把我们一起生活的痕迹全部抹掉。

林清菡把备用钥匙还给我的时候，抬头问我：「沈峥，你其实根本就不爱我对不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一次又一次低头道歉。

一起又一次委曲求全。

又怎么会不爱呢？

我都快在讨好她中，丢掉了我自己。

见我迟迟不回答，林清菡逼问：

「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你就不会介意这些的，总归，这些项目，这些钱，都是我们的啊！！！」

「除非……除非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你从来就不相信我能做得比你还好！」

这些话，只是她为自己的利己主义找的借口罢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耐心，问道：

「所以啊，林女士，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清菡大言不惭回答：

「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没有安全感，只有把东西都攥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沈峥，我想向我的原生家庭，向资助人证明，我林清菡可以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我只觉可笑。

「是吗？」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