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她的手：「没事，就当是被狗咬了。」

林清菡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沈峥，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

难道我要崩溃大哭，死缠烂打她才满意吗？

折辱我，她才能从厌烦中施舍给我一点同情，对吗？

我笑了笑：「是啊，我不难过，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林清菡，我们分手吧。」

曾经我以为苦涩难言的话，原来，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说出来。

「为什么？？？」

「阿铮，你不是说会爱我一辈子吗？」

她拉住我的手，激动不已：「阿铮，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吃饼干的时候，我其实看到你了，我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你吃醋罢了！你……你能明白吗？」

「你别瞎想好不好？我和时景年少相识，我要是想和他有什么早就有了，还轮得到你吗？那你呢？你明明都看见了，为什么不拦住我？」

「沈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失控了。

歇斯底里。

就如同她曾经最讨厌的样子那样。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曾无数次把我逼疯，然后看我失控，冷言一句：「沈峥，你失态了。」

此时此刻，我语气平和。

「林清菡，你失态了。」

她意识到了我是在讽刺她从前的态度，一时间气血上涌，指着我吼道：

「好，沈峥，你好样的。」

你看啊。

她明明也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说罢，她转头跑开。

路灯下，我瞧见人行道的那头，周时景正微张双臂。

不用想，他的神色应该挺得意的。

9

深夜，陪我加班的助理进门汇报，却迟迟说不出口。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道：

「沈总，已经查到了……那个一直和我们对着干的京汉公司，实际控股人……其实是林副总。」

「沈总，林副总真的藏得太深了，我们扒了好几个子公司的关系，才查到林副总的身上……」

后脊发僵，浑身恶寒。

也就是那一瞬，我想通了许多事。

京汉集团，谐音景菡，取他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周时景，林清菡。

她还真是深情。

我供养出来的女孩，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掉我的商业版图。

所以呢，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与我相处的呢？

一边哄着我，叫我「宝贝」，一边毫不留情地剜着我的肉。

助理看着我，担忧道：「沈总，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你先下班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空旷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窗外，月光透过林间阴翳倾洒而下。

密密匝匝，恍若囚笼。

我想起许久许久以前，林清菡还是我秘书的时候。

她最喜欢坐在我对面办公。

那时，她笑得娇俏，逗趣我道：「工作累的时候，抬头看看沈总，就不累了。」

她很会察言观色，总能提前预判我是渴了饿了，以及接下来要看哪个文件。

每每预判对了，她就歪头看我，等着我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