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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汐宁被带到阁楼绑住手脚堵上嘴。

谁也不曾记起，三天前她才刚失了孩儿，此刻小腹仍隐隐作痛。

燕汐宁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几个穿着短打的粗汉推门而入，满脸不怀好意的笑。

“这小娘子瞧着细皮嫩肉的，倒是个美人胚子。”为首的汉子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油腻的指尖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燕汐宁一时间愣住了。

她是大家姑娘，嫁给卓玉城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被别的男人轻薄。

布条被扯掉，她厉声喝问：“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替柳姑娘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贱货！”

另一个汉子说着，伸手便去扯她的衣襟，粗糙的手掌擦过脖颈，激起一片寒意。

楼下隐隐传来丝竹宴饮之声，觥筹交错，笑语晏晏，衬得这阁楼里的龌龊愈发不堪。

燕汐宁拼命扭动身子，绸缎裙摆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露出的肌肤上很快落满肮脏的指印。

“卓玉城！卓玉城！”

她嘶声哭喊着那个名字，声音里带着绝望的乞求。

她不相信卓玉城真的能对她做到这一步！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他曾在红烛下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怎能因柳星洛一句谎话，便将她推入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她喉咙喊得发哑，泪水混着屈辱滚落：“我真的没有绑架荣儿！”

“柳星洛在骗你！荣儿根本就没有生病！这一切都是柳星洛策划的！”

她话音才落，又一记耳光甩在脸上，打得她嘴角渗出血丝。

柳星洛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发髻散乱。

燕汐宁凄惨，她装得比燕汐宁还要可怜。

“燕汐宁姐姐，你把荣儿还给我吧！”她扑上来抓住燕汐宁的手腕，哭声肝肠寸断，“你恨我便冲我来，孩子是无辜的啊！”

柳星洛哭得比唱戏的戏子还要真。

卓玉城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扶住了柳星洛的肩：“星洛，我一定会让她交待出孩子的下落！你放心。”

语落，他旋即转身，一把掐住燕汐宁的脖子，眼底再无动容：“说！荣儿到底在哪里！”

窒息感渐渐袭来。

燕汐宁眼前闪过新婚夜他温柔的眉眼，闪过他曾为她描眉的指尖，又闪过孩儿那捧冰冷的骨灰……

她忽然笑了，泪水混着血沫从眼角滑落：“想知道？”

她咳着血，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写下和离书，我便告诉你。”

第八章

卓玉城猛地松了手，心口莫名一窒。

柳星洛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她攥着卓玉城的衣袖，哀声道：“玉城，算我求你了，救救荣儿吧。”

卓玉城来不及思索，看到柳星洛哀求的面孔，他毫不犹豫点头。

“好，我答应便是。”

很快，一纸和离书摆在燕汐宁眼前：

卓氏玉城与燕氏婉，情分已尽，今自愿相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燕汐宁望着书文，眸中只剩疮痍。

成婚三年，除了满心的伤痛，与一身的伤痕，她什么都不剩。

卓玉城见她犹豫，紧皱的眉稍稍缓和：“觉得闹过火，怕之后挽回不了？没事，不和离也行，只要你说出荣儿……”

“该你了。”

燕汐宁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指尖蘸了朱砂，重重按在落款处。

卓玉城看着她的举动，面色一僵。

旋即，又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燕汐宁脾气上头的发泄，他从未想过跟她分开。

何况燕汐宁好哄的很，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心转意。

思及此，他唇边浮起笃定笑意：“既已画押，你便说荣儿的下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