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在摩天轮上完成的，现在看来，没法实现了。

季宴礼魂不守舍，看都没看就在签名处利索的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苏芙低头轻笑：“你看都不看，也不怕我给你签的是卖身契？”

季宴礼却全然不在意。

“只要是你给的，卖身契我也签。”

“不过可惜今天的摩天轮坐不上了，不过没关系，咱们未来还有大把时间，之后你什么时候想玩我都带你来。”

苏芙装作没听见。

一直等他走远，她又拿出刚才他签过字的册子，褪去外壳。

里头是一份完完整整的离婚协议。

第十章

怕季宴礼看不到，苏芙特意把留给他的那份放在了餐桌最显眼的位置。

家里的东西早在之前就收拾好，打包寄出去了很多。

这会儿收完，也只剩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她给工作人员那边打了个电话确定好落地时间。

刚要出门，就收到了方纯的视频聊天申请。

她没有犹豫点了接听，顺带，打开了手机录屏。

屏幕上，跟她分别不久的男人这会儿正风尘仆仆站在一束光源下。

他头发凌乱，满头大汗，抻着膝盖气都没喘匀，眼睛却始终朝着镜头的方向。

方纯在镜头后哭着质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吗？”

这声音落在风里，散的很快。

季宴礼的眼睛却红了。

方纯像是坐在高处，季宴礼不答，她就往外挪一步。

“我今天是死是活，全在你。”

“季宴礼，我再问你一遍，你爱我吗？”

“重要吗？”

顶楼的风凛冽，季宴礼走进黑暗，半张脸都沉下来。

方纯却固执点头：“重要！”

是啊，很重要。

苏芙难得认同方纯的观点。

没有人会想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

那样，心会很痛，身体会很累，没有人能一直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方纯情绪再怎么崩溃，对着季宴礼的手机都没挪过半分。

苏芙清晰的看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垂在身侧的手反复松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沉沉吐出口气，像是妥协。

“就因为你一句想见我，我放弃公司几千万的合同漂洋过海回来，公司没去老婆没见，最先见了你。你一句做梦都想嫁给我，我第二天就背着我老婆给你准备了一场小型婚礼满足你的心愿，三十分钟前，就因为你这场可笑的测试，我把我老婆一个人扔在摩天轮下。你现在居然来问我爱不爱你。”

“方纯，你是真没良心。”

他自嘲发笑。

苏芙也跟着笑，笑的眼眶通红。

原来，他在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时候，背着她为方纯做过这么多事情。

手机后的方纯却慌了：“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测试……”

“因为朝夕相处，更因为……”

在乎。

那两个字季宴礼没说。

苏芙却电话那头心如明镜。

因为在乎，所以了解。

“可你还是来了。”

方纯大抵是真的感动了。

季宴礼语气也软下来，心甘情愿哄着她。

“嗯，来了。所以，还要继续测试我吗？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