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她小声念了句。

这会儿才七点半,书店里没人,周围很安静。

安静到让少女心事无处遁形。

过了好一会儿,阮清梦才自嘲地笑笑,合上书本,再不看一眼,把它放进了柜台下的收纳盒。

风吹响旧渔书店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作响,明明是欢快的声音,在冬天反倒萧索。

阮清梦坐在懒人椅上弯下腰隔着靴子揉脚,给阮清承发了微信让他记得带膏药贴,果不其然被他骂了一通。

这人的暴躁脾气二十多年了都不带改。

手机还在嗡嗡振动,她觉得没意思,把手机扔柜台上装作看不见。

脚腕处传来丝丝疼痛,女孩子娇弱,一点儿痛就觉得难以忍受,她脱了高跟靴,手指摁在肿起的皮肤上,那里有一点点温热,稍稍一动就传来痛痒。

鬼使神差的,她用力往下按了下去。

“嘶”好痛。阮清梦满眼泪花地松了手,心里一边骂自己找虐,一边又开始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那个人当初截肢的时候痛不痛。

肯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