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下贱坯子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孙氏冲上前去兜头啪啪给了他两耳光:“你个脑子里装大粪还非得张嘴让人闻闻味的王八羔子,没娘教的烂肠货,竟敢碰我们温家的姑娘!”
处于街市久了,孙氏听了不少往日从没听过的市井泼妇话,虽是粗得不堪入耳,但骂出来却是畅快得紧!
温正良与温俊良哥俩见他还敢动手,一股脑儿地围上前与之撕打起来。孙氏也不甘示弱,扯着那男人的头发在他面上留下道道血痕。
温茹茹担忧地看了一会,见那男人没讨到半点便宜也就放下心来。
围在周遭的行人食客们听着男子的惨叫觉着煞是痛快,纷纷叫好:
“打得好!”
“当真是解气!”
“可不?瞧着就舒坦。”
“不愧是勋爵贵胄人家,连十来岁的小娘子胆量都大得很!”
“人家从前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皇宫大内都不知去过多少回了,还怕他?”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那男人不敌,头上身上挂了彩,一身的锦衣绸缎也成了破布衣裳。他招架不住,嘴里“哎呦哎呦”地叫唤,也不忘扯着嗓子大呼:“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居然敢动手打我!”
“爷管你是谁!”温俊良挥着拳头和手里的棒槌啐了他一脸,“敢在我家三丫头门前闹事,还跟我闺女动手,你今儿就是天王老子都得给爷躺着走!”
男子面上挨了一棒槌,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他张张嘴吐出口血沫子,却见那粘稠的液体中竟有颗断齿。
“奶奶的!”男人怒声大吼,“我可是秦太傅家的亲戚,你们给我走着瞧!”
周遭路人听见秦太傅的名号微怔,当朝太傅,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是他们这群小老百姓能吃罪得起的。
“秦太傅满门清流,怎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亲戚?”
“他说是就是啊?说不准就是瞎编乱造的。”
“也说不准,要是没沾点亲戚他敢这么说吗!
“就是,别看秦家是高门大户,说不定早就烂了!”
“没有秦家纵着,他哪敢这般嚣张?”
“是啊,当官的哪有几个好人……”
“快别说了,仔细被他听见。”
秦太傅?
周围议论纷纷,温苒苒不禁回头与温茹茹对视了一眼,孙氏闻言也停了手,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鼻青脸肿的男人良久。
那男子见他们停了动作,旋即得意地挺直脊背,揉着伤处高声道:“怎么样?怕了吧!”
“说话啊!”那男人又嚣张起来,盯着温苒苒一行人疼得龇牙咧嘴,“怎么不说话了?”
孙氏收回目光,行至温苒苒跟前压低声音道:“苒苒,秦家正经亲戚里没这号人,我估摸着他八成是秦家得用仆妇们的亲戚,抑或是同秦家的哪个妾室通房沾着亲,算不得什么人物。”
“三婶婶说的当真?”
孙氏点点头:“京城这些贵胄名门的家眷我门清,不必怕他。”
温俊良也道:“就是,怕他作甚?咱们店里还坐着位县主呢!”
温苒苒低头思量,怕倒是不怕得,只是觉得此事变得棘手起来。
暂且不论他是否是秦家的正经亲戚,就他今日在街上这么一闹,不出明日,御史台参秦太傅的折子就能将圣上的桌案给淹了。
事关秦二,她不能看着旁人污图秦家名声不管。
温苒苒略略思考片刻,对着那男人严词厉色道:“你说是秦太傅的亲戚便就是吗?上下嘴唇碰得轻易,瞎话张口就来。秦太傅清流人家,怎会有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亲戚?”
“你打着秦太傅的名号蛮横欺人究竟是何居心?”
这男子借着秦太傅的名号为非作歹恐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知有多少受他欺凌的百姓将账记在秦太傅的头上。
索性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