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要当心些。”温苒苒想起薛家人惯常的无赖行径,轻声道,“薛家被逼到绝路,可能会跟咱们鱼死网破。”
一家人听了这话,面色微有些沉重。
温苒苒将那碗麻辣烫倒在泔水桶里,笑吟吟道:“后日就是除夕了,我想明日关店,咱们好能去街上逛逛,买些年货回家好好过个年!”
“这个好!”温俊良一听,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总算能歇歇了!”
温荣也高兴得很:“可得多买些炮竹去去霉气!”
梁氏和孙氏乐呵呵地凑在一块,悄悄商量着给家中女孩儿们买些时兴珠花。
一大家子说说笑笑,一会儿说要去拜神、一会儿说要去赏雪。
温俊良高声插嘴一概否了,说要多买些酒肉糖点才是正理。气得孙氏笑骂,说他只知道吃。
温苒苒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阿行,轻轻抿了抿唇。
除夕这样一家团圆的日子,他定是很思念亲人。
她走过去,悄悄碰碰他的衣袖。
齐衍垂眸,看向身旁笑眼弯弯,眸光似小鹿般澄澈的小娘子。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温苒苒轻声,朝他翘着唇角,“除夕想吃什么?给你做苹果派如何?”
据她观察,阿行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爱吃甜食,但凡是甜的,他都能多吃几口。
到时再做个锅包肉、拔丝白果,也就差不多了!
齐衍看了她良久,几不可察地扬起唇:“好。”
温苒苒正琢磨着今晚把两家店和摊子上的伙计们都叫过来发年终奖,突然见月生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师父师父!官府来人要带您和三婶婶去问话!”
众人一慌,下意识看向温苒苒与孙氏。
温苒苒挑挑眉:“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说话的功夫,就有官府的差役进来拿人,竟还是熟人。
温苒苒看着阿成和柱子,莫名心安。
阿成拱手行礼:“得罪温小娘子和温三夫人了。”
他说罢上前,压低声音道:“大人派我们过来给温小娘子提个醒,要小心应对。”
温苒苒略一点头,思忖片刻立即转身看向温正良:“大伯父,我恐待会儿会出乱子,等我们走了之后您就帮我把店关了。”
她说着看向阿行和温荣:“阿行、大哥哥,你们留下帮我看店。注意着别少东西,最要紧的是别多了什么。”
“好。”齐衍与温荣一同点头。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温苒苒将钱袋子解下交给阿行,朝他使了个眼色。
齐衍会意,微点了下头。
都交代了一番,温苒苒这才放心地跟阿成和柱子往巡城监去。
围着的食客们不明所以,有知晓原委的小声道:“听说好多人吃薛记酒楼的麻辣烫腹泻不止,有人报了官,官府来人封了薛记酒楼,薛家人急了,就说那方子是温三夫人和温小娘子给的。”
“什么?那薛家也太离谱了些!”
“他那是见自己店被封了,急得攀咬无辜人呢!”
“不好说……这里头的事水深着呢,咱们且先过去瞧瞧。”
一众客人们都跟着,路上行人有认识温苒苒的,见她身边有差役随行好奇地打听了几句,也都纷纷跟在后面。
温俊良父女两个和梁氏忧心忡忡地跟在后头,心里七上八下难熬得很。
温茹茹看着两人的背影急得掉眼泪:“爹爹怎么办呀?不然您去外祖家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温俊良慌得麻了手脚,经女儿提醒才想起还有岳丈一家能指望,立刻就要回去驾马车去孙家。
梁氏觉着不妥,连忙把人拦下:“三弟,咱们现在大张旗鼓地求人托关系反倒让人觉得心虚,不若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大伯母说得有理……”温茹茹抹了把眼泪,强自挺直脊背。
可不能再哭了,娘亲和三妹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