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呀?”温苒苒接过打开瞧了瞧,竟是些银票和散碎银子。
温老太太谨慎地张望着门外,小声道:“这是这阵子你大伯伯和你三叔两家孝敬给我的,我半截子入土了也花费不了什么,苒苒你拿去花!”
温苒苒凝视着面前脸上皱纹刻得极深的老人,眼眶“唰”的就泛起丝酸意:“祖母……”
“快收起来!”
温苒苒紧紧地捏着那枣红色的绒布包,借着屋内烛火依稀能看清上头密密麻麻的针孔,这上头从前好似绣了什么图案似的。
温老太太见她满面好奇,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嫁妆,那上头原先用金线绣了从牡丹,后来家败,拆下买米面去了。”
温苒苒捏着绒布包的手一紧,指尖微微泛白。
她看着老太太垂头悄悄抹泪,心里难受得厉害。
老人家上了岁数本应颐养天年,却家逢巨变,能撑到现在已是实属不易。
温苒苒将那绒布包揣进怀里,依偎在祖母怀里轻轻握住她的手。
攒钱!定要将这金绣完完整整地绣回去交给祖母!
*
店里忙得厉害,梁氏也偶尔过来帮帮忙。她如今再来温苒苒的店里就像是鱼儿入了水、豹鸟归了林,就仿佛是回了家般自在。
温苒苒看着梁氏在桌边团团转的模样缓缓弯了弯眸。
温家人全部策反成功!
到底算是自家生意,家里人一个比一个卖力,比外头雇来的要省心。
温苒苒正要进厨房,就看见孙氏推门进来。她抿抿唇觉得十分好笑。
自那天二姐姐收了磨喝乐后,三婶婶就日日来盯着,今日已经是第六天了。不过巧的是,她竟一次没碰见过容晏。
温苒苒有些不明白为何三婶婶将容晏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还要日日过来盯着。那架势,仿佛是守着自己的瓜田不让野猪来犯,一旦发现野猪立马就能把猪狠狠地叉出去。
她瞧了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都觉得腿软。
孙氏谨慎地张望一圈,没见着茹茹跟谁多说了两句话这才放下心来,可也觉着疑惑:今日竟也没抓住人!赶明儿还得换个时辰过来。
她想着,睨了眼正跟别人谈天说地要拜把子的温俊良叹气摇头。
徒有其表,就是个长得好看些的狗屁!什么都指望不上他,还要累得她来回奔波。
孙氏想想就气,转头去找梁氏。苒苒跟茹茹感情好,她要是问了什么,苒苒转头就得告诉茹茹,不然问苒苒是最清晰明白的。
“大嫂,您来了也有两日了。”孙氏压低声音道,“您可瞧见
有没有什么人向咱家茹茹献殷勤?”
梁氏仔细想了想,隐约想起来了什么:“前日我来时看见茹茹跟一个仙容红唇的公子说话,瞧着热络……”
孙氏一听,心道怪不得,茹茹就喜欢生得好看的。
她从前曾带着她相看过忠勇侯的孙儿,却不料茹茹嫌他其貌不扬,回家就摔了茶具哭,说什么“娘亲都知道寻个模样好的做夫君,却偏偏给我找了头猪!将来生了儿女,身边躺着个丑夫君,怀里抱着个丑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孙氏当时都无从反驳,她当初嫁给温俊良确实是看中了他那谪仙般的样貌。再一想想女儿后头说的那几句话当即就面容扭曲,觉得颇有道理。
梁氏眼珠一转,挑眉笑道:“可是茹茹的亲事有什么动静了?”
“哪有什么动静,我是怕……”
孙氏话还没说完,就见有波小厮仆妇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梁氏见着打头的几个仆妇面色一寒,是她母亲身边的人。
果然,下一刻就见着她的父母兄嫂走了进来,个个面若寒霜。
卢氏嫌弃地用帕子掩住口鼻,鄙夷地看向梁氏:“小姑,你若是缺钱就跟家里说,何苦这么丢人现眼的。父亲母亲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温苒苒听见声音赶忙过来,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