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这就要走了吗?今晚不留宿吗?可是鸢红招待不周?咱们鹊桥仙还有别的姑娘,千黛,韵芳,还有施施姑娘都很好……”花娘还欲挽留,追在两人身后。
少臣扔给花娘一锭金子,“我家主子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已然足够。这是今夜花费,不必再跟来。”
花娘双手接住。
得了金锭也不见面露喜色。
她是担心京城来的大人物赏玩得不尽兴。
砸了她鹊桥仙的招牌事小,恐怕上头问责。
…
下了小船,沈骊珠一袭青衣,背着药箱从鹊桥仙的侧门往里走。
前头有小厮专程引路,“阿姮姑娘,您往这边请。”
沈骊珠点头:“好。”
只见浮雕壁画色彩鲜艳,灯火煌煌,暗香浮动,嬉笑怒骂从各处传来。
她行在其间,似一抹不染风尘,遗世独立的青莲。
忽然,沈骊珠的手腕被人蓦地攥住,然后被拽得撞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
她立刻蹙起黛眉,也不惊慌,心想或许是哪个吃醉了酒不长眼的登徒子将她错认,刚想拿出藏在袖间的银针,给他来上一针。
却听见对方叫她。
“……阿姮。”
*
*
ps:【一切角色都为剧情服务,刻画妓/女鸢红和花魁秦施施也是有原因的。】
第20章 殿下,请自重
那道声音,似惊喜,似叹息,还有一丝仿佛她孤身出现在这风月之地的火气。
腰间的那只手臂也勒得很紧,似要将她融入骨血里。
……李、李延玺?
指尖一颤,袖间银针与药箱一同掉落到了地上。
听见太子的声音,沈骊珠反倒羞恼地挣扎了起来,“放开我!”
怀里的那一把腰肢,比春日嫩绿的柳枝还要纤细柔软,说是盈盈不堪一握也不为过,李延玺心下微荡,回过神也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连忙将人给松开了。
而少臣早在太子疾步上前将那淡色青裳的女子锁入怀中时,就识趣地转过了脸去。
身为近侍,他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失态的样子。
偏偏那阿姮姑娘仿佛并不领情,抬手一巴掌扇在殿下脸上,“啪。”
暗香浮动间,嬉笑怒骂声里,这道声音也足够响亮。
少臣脖子僵硬着,丝毫不敢转回一分,难以想象殿下脸上会是什么神色。
即便是陛下,也不曾打过太子。
更令少臣不可置信的是,殿下沉默了瞬,竟然问:“……手疼不疼?”
少臣,“……”
哦,殿下戴着面具呢。
不过,少臣还是觉得殿下对阿姮姑娘过于……纵容了。
就算打殿下巴掌,疼的是阿姮姑娘的手,那也叫以下犯上。
那截雪白的腕子被李延玺攥着,抬了起来,却见指尖有些微红。
李延玺道:“方才是我失礼。”
在骊珠面前,他很少用那个尊贵而疏离的自称。
沈骊珠蹙起黛眉,腕骨挣扎,低声道:“请殿下放手。”
她唤他,殿下。
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
李延玺扯了扯唇角,自然也随了她意,恢复了那个自称,质问道:“放开你可以,先告诉孤,你到此间风月之地来做什么?”
“你不是嫁人去了吗?你那个不日就要成亲的未婚夫就不管你?”
他一句句。
语气在唇齿间加重,很是不客气地逼问。
就像是捉到丈夫在外面逛青楼的妻子。
充满了妒夫的嘴脸。
少臣听了,心里都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