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两人少不得同榻而眠。

沈骊珠:……

她就知道,来秋山之后,必定是这样。

“今晚我去跟怀玉一起睡……”沈骊珠转身就想走,却被太子拽住了手腕,跌坐在他膝上,从身后紧紧勒着她的肚腹,李延玺在她耳边道,“那么,孤不介意跟公主换个营帐,阿姮你说,孤的皇妹会不会同意?”

……当然会。

怀玉公主一直都以为太子和她只是闹了矛盾,想必非常乐意撮合他们。

沈骊珠咬唇,而且她也发觉了,那晚的那个吻就像是打开了什么的钥匙,自从宫宴过后,失去记忆后的李延玺对她越发像是从前了。

不仅举止亲密,就连眼里也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担心他真的做出去跟怀玉换营帐的事情来,反倒惹得连众人知晓,沈骊珠只好接受了两人同榻而眠的事情。

只是,被分两床。

一左一右。

其实,这样同床共枕的夜晚,先前不是没有过,以为自己会的沈骊珠很快便悠悠睡去,反倒是李延玺久久难以入眠。

这是失忆后的他,第一次跟骊珠睡在一张床榻上。

有些事,记忆被抹去,却刻进了身体里。

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体内被勾起了丝燥热。

就连女子清浅的呼吸以及发上的淡淡香气,都像极了是……引诱。

哪怕,从营帐的窗子里透进来的浅色月光下,女子睡颜如素瓷白净,对一切无知无觉。

李延玺终是忍不住,俯身压在了她的唇上。

睡梦中,沈骊珠只觉得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倏地压在了身上,然后唇舌被堵住,有些呼吸不过来……

可是,今日赶路到秋山,她真的很累了,困倦得分不清今夕何夕,意识昏昏沉沉的,甚至连李延玺失忆的事都被遗忘到爪哇国去,微微撩起了薄白的眼皮,只见月光与黑暗交错里,有道身影覆在自己身上,眉眼俊美依稀。

这样的旖旎,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她宿在重华宫的那些日夜,素来都是她被弄得晕过去,有时醒来他却还在继续要她。

沈骊珠便只像往日那般嘤咛了声,声音里藏着浅浅的朦胧与倦意,“……殿下,很累,能不能轻一些?”

那话里的内容,几乎叫李延玺瞬间红了眼。

是嫉妒,也是激荡。

原来,没有失忆的他,跟她有过最亲密的缠绵。

李延玺手掌抚着骊珠素白的脸颊,声音低低道,“阿姮,没有失去记忆的他可以,孤就不可以么?”

像是在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

雪白的绸衣被没有多少抵抗的剥去,静躺在心口的红玉髓,映衬得女子肌肤很白,很美,如雪晶莹。

李延玺低头吻她。

吻,落在肌肤上。

灼烫,微痒。

沈骊珠抬手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头颈,纤白的手指攥着他的墨色长发,像是推拒,又像是迎合。

温香软玉扑了满面。

李延玺呼吸灼热而凌乱,再也抑制不住地拉过女子素白的手……

一梦醒来,沈骊珠微倦地睁开眼,手心和手腕都有些莫名的酸软和微疼。

空气里,甚至暗暗浮动了丝淡淡的似麝非麝的味道。

昨晚……

她和他……

她脸色微变。

这才发现她浑身光裸的躺在太子身侧,胸口是男人的手臂,红玉髓的坠子被他勾在指尖,微微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心口最白嫩的肌肤。

“李延玺!”她薄恼,扯开太子的手,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脸颊都微微晕开了丝红,“你怎么能这样……”

李延玺却挑眉道,“是你自己抱着孤,要孤轻一点的。”

真的么?

沈骊珠将信将疑。

昨晚,她是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