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玺亲在她脸颊上,“嗯,现下只是想想。”

将来么,却未必。

有许多事,他在脑海里想过千万遍,都欲哄着她去做一做。

佛语有言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阿姮,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

他突然低低在她耳边道。

那声音,仿佛鲜衣怒马少年时,春风得意马蹄疾。

“人生三大喜事,他乡故知,金榜题名,孤很难体会得到,但洞房花烛么,今个儿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

“诚我不欺。”

荒唐至半夜。

情事方收歇。

一整晚,李延玺都未唤宫人近旁伺候,给她清洗擦身都是自己来,没有假手于人,倒是骊珠觉得不妥。

大婚前,除了有教她宫中以及在册封大典上规矩礼仪的嬷嬷,也有……教导房事的嬷嬷。

礼仪规矩她学得分毫不差。

而那个么。

既接了圣旨,如今已是这样的身份,便也听了听。

嗯,那嬷嬷教她的,都是如何柔媚婉转,如何服侍太子。

譬如,就寝前,伺候殿下解带宽衣。

侍寝的过程里,不可放浪大叫,也不可太过僵硬,几分婉转最好。即使疼,也要隐忍,不得损伤太子殿下的身体,留下抓挠的痕迹。

侍寝完,不可倦懒,要服侍殿下擦身穿衣,若是殿下不叫宿夜,得自己穿好了回去。

没有多么用心学,这些话,却也一一记住了。

一些,她能遵从。

一些,却做不到。

她初时听完了这么想着。

只是,骊珠没想到,最后竟然统统没用上。

被伺候的那个人,反倒成了她。

沈骊珠抿起唇瓣,拉住李延玺的手臂,对上他浅挑墨眉,投来的微惑目光,沈骊珠轻声道∶“该是我服侍殿下才是。”

“无妨。”李延玺声音微哑,那双墨色的瞳里却有了丝笑意,仿佛妖孽,“床上你服侍孤,下了榻,孤服侍你。很公平。”

沈骊珠咬住唇,别过脸去,几缕青丝打落在脸上,映得那颊粉如胭脂。

不想再理他。

却还是说了句,“殿下,请不要说这样的话……”

“嗯?”

“听着,很混账。”

“阿姮。”李延玺含笑唤了声,尾音是浅浅上挑着的,“你夫君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譬如,若不是他强求,怎有今夜洞房花烛。

又譬如,他没有告诉她,待她好,其实愉悦的是他自己。

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相反,很享受这种服侍她的感觉。

床帐里落了夜明珠的浅淡光晕下来,她长发散落在枕间,被他触及身体时,她会浅浅羞涩的寐着眸,偶尔睁开时视线如烟拢。

第二日,沈骊珠醒得稍迟。

“醒了?”李延玺单手支着肘,侧躺在她身旁,一头不输女人的美丽墨发慵懒散落肩上,眸子漆黑就这么凝着她的睡颜,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骊珠醒来,才勾唇心情颇好的问了句。

沈骊珠浑身酸软,浅浅一动甚至是痛楚,昨夜抵死的缠绵,醒来却觉得陌生,不知该如何待他,便只道了句,“……殿下今日没去上朝么?”

李延玺伸手拈起落在骊珠锁骨间的一缕发,在玉白指间散漫把玩,回答道∶“阿姮,我们是新婚。”

所以?

她目光微惑。

李延玺浅挑墨眉,反问,“难道要孤丢下新婚的妻子,独自上朝去?”

沈骊珠抿了抿唇,道∶“其实,我一个人可以。”

见她巴不得自己上朝去,李延玺放下她那缕发,拧了拧骊珠的脸蛋,笑骂着亲下来,“没良心的小混蛋,是孤不想离开你,行了吧?就连天子大婚,亦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