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子是君,他是臣子,言语之失,属犯上僭越。
但,东宫素来跟贵妃、侯府不睦,永安侯仗着几分势,也惯是嚣张,哪怕心里对太子不无畏惧和忌惮,此刻却不愿轻易低头。
特别是在那顿金銮殿上宠妾灭妻的弹劾和宫门前的脊仗之刑,让他在满京城丢尽了脸面后,他心里就彻底记恨上了太子。
永安侯跪着请完罪,又抬起了头,“只是,臣虽有错,但也有一惑,请太子殿下解答。”
“哦。”李延玺撩了撩眼皮,有种仿佛没有将万事万物放在心上的、上位者散漫的尊贵,“永安侯请讲。”
“臣这女儿,昔年去了江南,嫁在金陵,不日才丧夫归京,如今是孀居在娘家,却不知……”永安侯皮笑肉不笑的,“殿下为何会这么晚了,跟吾女在侯府私见?”
这言下之意是
就算我误叫了太子殿下您奸/夫,也是因为您在永安侯府夜会我这孀居的女儿在先。
真的要论是非对错,谁也别想讨得了好去。
一直沉默站立的齐幸芳,此时眉眼略微动了动。
而兰姨娘和沈以凝母女,原本还满心慌乱。今夜捉奸这事儿,本身就是由她们撺掇而起,却没想到捉到的竟然是……太子。
若是太子殿下追究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