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话,落在太子耳侧,便让他误会成……

哪怕骊珠明知道陆如薇算计了她,给她下药,将她当作礼物一样送上了他的榻,骊珠依旧要回去那个陆家。

沈骊珠,你就那般爱陆亭遥,连他的妹妹做了这样的事,也愿意原谅她?

对孤却是不愿宽宥一分。

是不是孤不论怎样弥补,为你做得再多,你眼里都看不见丝毫?心里就只有陆亭遥。

骊珠一句“去陆府”,也叫李延玺心里生了刺痛和怒意,他甩袖离去,冷冷地扔下一句,“随你!”

……他生了气?为什么?

沈骊珠微微茫然。

头很疼,有很浓烈的疲惫与倦意从身体深处涌上来,又不止身体的,还有心。

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已经很累了,此刻实在难以分心去想太子为何突然动了怒。

也或许,她和他之间在一起时就是这般的难

难得欢愉,难以圆满。

殿外,案上朱笔墨砚被拂落在地,碧瓷碎了一地。

李延玺闭眼压了压胸口萦绕起伏的怒气,才让侍女给骊珠送衣。

她昨晚那身被撕扯坏了,跌落到床榻底下,已不成样子。

而且那一身……

本就不是多么正经。

侍女小心地应“是”。

天子一怒,本就是血流千里,虽说殿下现在还不是天子,但从小按照未来帝王培养的尊贵储君,他的怒气,也足够叫她这样一个小小侍女害怕到连头都不敢抬起了。

就在侍女得了命令,如蒙大赦地转身之际,又听见身后传来两个字,“慢着。”

侍女苦着小脸停住,殿下沉冽的声音响起,“将新制成的那件墨裘也取给她。”

侍女微惊。

说起这墨裘也略有故事。

大晋以玄黑为尊,殿下有件墨色大氅,是用北夷有个名叫“月落”的小国献上的千年墨狐皮制成,织以鎏金,华贵异常。

其实,那墨狐的皮子足够做两件,一直都有剩,被收藏在东宫的私库里。

两个月前,殿下像是突然心血来潮,命人将墨狐皮找出来,擢以针线,制成大氅,却是女款。

原来,竟是为了那位姑娘……

侍女捧衣进入殿内,素手撩起帐子,“姑娘,可要奴婢侍奉您穿衣?”

说话时,她偷偷瞥了眼骊珠。

女子纤细的身体裹在锦被里,青丝凌乱散落肩上,微微露出的肩是光裸雪白的,她嗓音微哑却也清冷,“多谢,请帮我放下就行。”

等侍女出去后,沈骊珠才松落了紧裹的被子,准备穿衣。

锦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莹白惑眼的女体,只是那锁骨甚至是胸前都覆落着落花花瓣般的红痕。

先前醒来时她惊慌羞怒至极,对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一眼晃过,未来得及细看,就裹进了被子里。

其实,令她笃定昨夜跟太子欢好过,更多的是感觉。

他说没有碰她,她心里分明厌他怨他恨他,却不知为何,竟然对那话也就那么轻易相信了。

但,此刻见自己身上都是那样的痕迹。

沈骊珠脸上一热。

一时间,羞恼将心里的悲伤都给压过。

说是没有碰她,却似乎什么都做了。

其实,沈骊珠不知道,那些痕迹里有一部分的确是太子险些失控时留下的,他终究不是圣人,心上喜欢的女子不着寸缕的躺在身下,哪里能够真的清心寡欲,视之于无物?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隐忍着停下,连喘息都微微粗重,最后甚至将原本缠绑在骊珠手上的那抹红绸系在眼上,才终于将那盈满春色的艳色从眼底彻底赶走。

但,她却自己缠上来。

那药性烈,能够将贞洁烈女都变成荡/妇,没有真正的的合欢本就只能堪堪纾解药性,更多的却是渴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