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相识短短一旬不到,李延玺也相信,自己定能忘记她。
他是太子,应放眼天下,苍生黎明。
何必沉溺儿女情长?
…
只是,就连李延玺也未曾想到
没过几日,上饶决堤。
怒江奔咆而下,冲垮房屋农田无数,百姓死伤惨重。
这次水患是明德帝在位期间最严重的一次。
无数难民们涌入金陵。
一时间,见众生惨相。
千金台中,太子震怒,折子锋利地甩到一名官员头上,“这就是陈大人说的,上饶堤坚固无比,绝不会决堤?那你可还记得孤当日说过什么?若是出了事”
“孤就摘了你的脑袋,拿它来祭百姓!”
陈大人浑身颤瑟,以头抢地,嘴里直喊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金陵百官人心惶惶。
风雪轩里,陆亭遥脸色如雪精致,眉间蹙了抹忧愁,轻而温柔地握着骊珠的手,抱歉却坚定地开口道:
“父亲说,上饶决堤,百姓伤亡无数,身为金陵官员之首,陆家当作表率,暂停婚嫁,以示哀思。”
“骊珠,对不起,我们成亲的日子……可能要推迟了。”
父亲提起时,他本人也是应允的,还打算将风雪轩中的字画金石都捐赠出去,为百姓做点什么。
只是,说好了要尽早娶她过府的……
却食言了。
“要是你怪我,怨我,我也……绝没有二话。”
第53章 陆府挂上了红绸
女子纤白的指抵上他颜色虽淡却漂亮的唇,道:“阿遥,不许说这样的话。”
“水患险情,祸及金陵,民生多艰,百姓哀亡,在这期间禁止一切靡费铺张和婚嫁,陆伯父此举乃是大义,我又怎么会怪你?”
“而且,阿遥这么说可是小瞧了我。我虽是女子之身,困于后宅,所能做的很少,但山河明媚,苍生无恙,亦是我心之所愿。”
沈骊珠悬着面纱,眉眼是如往昔别无二致的沉静,般般入画,但是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出熠熠的神采,就好像是当年上京城里那个明艳不可方物的侯府嫡女,颦笑间皆是令人挪不开眼的风姿。
陆亭遥看着骊珠,琉璃眸有一瞬的恍惚,像是被这样的她完全性的倾倒,然后一点点地弯起淡蔷色的唇角,道:“是我想得狭隘了。”
他的骊珠这样好,又怎么会怪他呢?
…
金陵一片萧条,全无游园夜那时的繁华嬉闹,连街上的行人都很少,倒是城中难民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
太子震怒,彻查上饶堤溃之祸,革职了多名官员。
齐老太太是全然能理解陆亭遥父亲的做法的。
他是金陵父母官,又曾主持修建上饶堤,虽然上饶堤修建好已十年了,东宫问罪约莫也问不到他头上,多半是底下尸位素餐的官儿被查办。
但是陆家如今也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呢,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大张旗鼓的办喜事?
只是,她抚了抚外孙女那头如绸缎似的浓丽长发,未免眉眼藏忧,心生怜惜,“我们骊姐儿啊,这姻缘真是……好事多磨。”
沈骊珠懂外祖母对她姻缘多舛的担忧,但她自己内心倒很是平静。
不再像曾经那般惶惑不定。
或许是……
太子已经答应她。
沈骊珠想,世上再没什么事情,会阻止她嫁给阿遥。
好事多磨,也终究会……玉成其美。
所以,沈骊珠从外祖母膝头抬起了脸,道:“好事多磨终成事,佳期难得自有期,外祖母不必为我太过担心,就连……三年前都过来了,反正不会有比那更艰难的事情了。”
“只是,骊珠现下反而更担心那些被水患毁了家园,流离失所的难民,我想拿出一部分嫁妆接济他们,不知道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