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明珅努力平复呼吸，然后将房门拉开，语气不善，“出去。”

“不要。”明芝盘腿坐床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明珅一时头疼得不行，他走向她，途中套了件白色T恤。他问：“那你说，你来到底要干嘛？”

“要钱啊。我得赔给白施一条新裙子，没钱了。”

原来是来要钱的。

明珅松了口气，他拉了椅子坐下，拿过手机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得用力攥紧才能稳住。

“多少。”他问。

“你看着给吧。”

“……”

嗯了声，明珅很快给明芝转账过去。随着钱的转移，他心里的石头也跟着沉淀在了深渊他用这笔钱，买下了他这时短暂的恐慌。他找回以往的状态，抹了把脸，又是一脸冷漠，“你怎么天天都这么缺钱？”

明芝低着头收钱，“我在存钱呢，给妈买生日礼物。”

提到沈婷，明珅彻底清醒，“下月初？”

“对啊。”

他讥讽一笑，“用自己的钱给妈买礼物，用我的钱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这如意算盘可真会打。”

“随你怎么说。”

明芝懒得听他说教，她轻巧地跳下床，扭着腰就走出房间。末了，还顺便帮他带上了门。

这是一种拿到钱后才有的乖顺。

看来一切如常。

明珅闭上了眼。

*

“看什么呢？”

明珅关了手机，“芝芝让我去接她。”

“那就去呗。”秦钊道。

明珅有气无力地瘫着，面无表情，又像在思考什么，“等会儿。”

秦钊以为他是觉得明芝麻烦，他爱莫能助地拍拍他的肩，“你是真难啊，我的哥。”

“滚。”明珅挥开他的手。

“本来就是。”秦钊掰着指头数落，“你想，以前芝芝就爱盯着你，跟哨兵似的，一见到你和哪个女生说话就回家告状，一见到你喝酒晚归就伸手要封口费，搞得你一点隐私都没有。等现在她好不容易长大了，总算不爱盯着你了，却偏偏变得爱使唤你了，而你看着居然还挺乐意。诶你说，你是不是……”

明珅看他，手指蜷了蜷，示意他继续说。

秦钊无所觉，瘦削的肩笑得直晃。

他继续道：“……你是不是欠虐啊？”

“……”

还以为能说出个什么真理，明珅只觉自己是脑子有问题才听他废话。他取了车钥匙离开，抵达目的地时，只见明芝一人等候，脸色不太好看，像是被人欠了八百万。

他摇下车窗，“上车。”

明芝不动，瞪他十秒有余，方跺着脚上车，关车门很用力，张口就是：“明珅，你真是不得了！”

他疑惑：“我做什么了我？”

“白施问我要你电话。”

明珅拧眉，他对白施的脸印象不深，只记得这人被明芝吓得可乐泼一身，以及，她是高任阳的女朋友，又或者，是前女友。

“你给了？”

“我干嘛给？”

她很凶，但明珅看了心里却一阵舒坦。他笑了笑，吊儿郎当的，“为什么不给？”

“你有病吧？”明芝气得掐他胳膊，“你上赶着当人家小三啊？”

“秦钊今天跟我说，他们分手了。”所以，于情于理，小三这名号，怎么都沦不到他头上。

“你早知道？”明芝松了力道，“所以你现在是怪我没给吗？”

“不。我在夸你做得不错。”

明芝顿住，没道理地后颈发烧，她轻咳一声，说：“那你知不知道，她从以前就喜欢你了？”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她。”

“啧啧，听听您的发言，您可真是个祸水。”

“彼此彼此。”他那帮朋友，觊觎她的多了去了，要不是他挡着，她早为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