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队伍渐渐的远去。

“没想到,你的这位师兄,还挺有趣,看来这些年你在朝云山,过的似乎也不错,”

周昀卿在苏时雨的身后,悠悠的说着。

苏时雨道:“朝云山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若有选择,我宁愿我只是朝云山一个普通的弟子,而不是被困在这座皇城的苏时雨。”

周昀卿觉得她很悲观,自从她在破庙被叛军掳走后,似乎换了一种性格,她还是她,只是多了一丝坚韧,

这样挺好的,只是他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

“苏二姑娘,我们六殿下有请,”

这时,沈渊的贴身侍卫赤衣前来禀报。

苏时雨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立在马车前的沈渊,

“嫣嫣,不要去,你看不出他对你有所企图,”

周昀卿阴沉着脸,面露不善。

苏时雨凛然道:“知道又如何,他是天家之子,尊贵的殿下,难道我还能拒绝他不成,此事若传出去,我肃国公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周昀卿见她说的有理,倒也没有步步紧逼。

只是朝那侍卫商量着,说道:“我陪苏二姑娘一起过去。”

赤衣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拒绝道:“殿下说了,只能苏二姑娘一人前去,”

周昀卿见计划落空,便也不再强求,只是暗中叮嘱道:“嫣嫣,六殿下此人,极擅谋略,心思诡谲,你自己要多加提防,小心不要被他利用了,”

连周昀卿都知道沈渊的秉性,那看来他在京城还是蛮出名的,

“我有什么可值得被他利用的,”

可刚说完这句话,苏时雨就后悔了,上辈子,他无所不用其极,利用了肃国公府,利用了一切他认为可以牺牲的。

“嫣嫣,像他这样的人,哪里会有真心,说不定他接近你,就是在打肃国公府的主意。”

周昀卿此话,上辈子他也曾说过,那时的他不相信沈渊会利用她,

如今再听到这句话,苏时雨只觉得毛骨悚然。果然,命定的一切都在发展着,

“我记住了,我会小心的。”

说完这话,苏时雨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的朝马车那边走去,

她与沈渊多日未见,就让她以为有一辈子那么长。

“殿下,”

她按照礼节,给他行了礼。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穿透力。

“我今日请姑娘来,是有要事,”

他突然的开场白就是这句话,格外的强调这句要事,

苏时雨蹙眉道:“何事?”

她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开口问。

“关于你舅舅贪墨赈灾银一案,”

沈渊说话掷地有声,就像一颗石子一样,压在苏时雨的心头。

她没想到,此事竟提前这么快,

上辈子,舅舅被冤死在牢狱之中,临终之际,依然没有认罪,还写了一封遗书,警告后世之人,他无罪,

此案证据确凿,就差他画押认罪,

当时圣上听闻,他执意不认罪,大怒之下,处置了他全家,男子被发配偏远之地,女子则充为官妓,

舅舅只是一个小小县令,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贪墨赈灾银,他也没有利用与肃国公府的关系,自己的青云铺路。

他一向心无大志,不求高官厚禄,只求为百姓谋扶持,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活活冤死在这个冬季。

苏时雨也不知为何沈渊突然向他提起此事,可周昀卿消息灵通,竟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他是如何得知的。

“我舅舅不可能贪墨郦城的赈灾银,”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苏时雨非常坚定的说着,

“郦城,我有说过是郦城吗?”

沈渊蹙起眉头,似乎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苏时雨一时慌神说漏了嘴,神色略显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