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雨觉得这是一种自前世带来的重病,得治,
忽然,沈渊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见眉头紧皱,额头冒着虚汗,口中呓语道:“嫣嫣,乖,不哭了,以后我来做你的眼睛……”
苏时雨浑身一震,似乎触到了心底最隐秘的心事,
他唤她什么?他竟梦了上辈子的记忆?
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亦追随而去,她伤心欲绝,整晚整晚的哭,泪珠一颗颗的落下,
有一天,突然就开始看不见了,大夫说是因为心绪不佳,又毫无节制掉眼泪都缘故,那时的她,虽觉得眼睛瞎的蹊跷,但也无力去深究,
因为在那之后,哥哥就被诬杀害当朝宰相,李詹,亦是和她师出同门的师兄,不过,他们从未见过,他叛出师门后,她才拜入的朝云山,
然后,他就把她囚入深宫,柔声细语对她道:“嫣嫣,乖,以后我来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她自小无拘无束,肆意在国公府里生长,莫名家破人亡,又被心爱之人关入囚笼,不由冷声大怒:
“殿下欲囚我,又与我说这些,到底所求为何,我早已不是国公府的嫡女,我失去一切与殿下在一起的资本,为何还要强留?”
第二十四章 确认一件事
静默半晌后,沈渊眼神微颤:“离开我,你想去哪?待在我身边不好嘛?”
“我想回朝云山,我想去问一问师父,”
“问什么?”
“我想问,若没有遇见你,我这一生是不是能过得快活些,”
苏时雨脑子的画面到此结束,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似乎不愿再去想起这一切,遂努力的强压下来,
月然在一旁看得真切,他亲耳听到六殿下唤她嫣嫣,但似乎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达这一步,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苏时雨回过神来,声音淡淡道:“月然,今夜之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属下明白……”
月然如是应答,垂下的眼眸晦涩难懂,
第二日,原本晴朗多云的天,突然乌云密布,渐渐的,空蒙的天空竟下起了磅礴大雨,
雨势太大,军营帐篷好几处开始持续漏雨,士兵们无处可去,只得到处乱蹿,场面一时失控,
苏时雨提议让一些士兵去附近的山洞躲雨,她们过来时,瞧见一处山洞,可以塞下不少人,
“哥哥,这雨下得大,去寻觅那两味毒草的士兵还未归来,若再拖下去,六殿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苏时雨越过雨声,声音如珠般洒落,与苏时澈容禀,
苏时澈思忖了半会,沉着声道:“等雨稍微停一会,我亲自带人去找,”
她从月然手里接过一杯热茶,缓缓递给苏时澈,从容道:“六殿下昏迷不醒,军中已人人自危,若哥哥不留下来主持大局,这军营恐会生乱,再则附近有敌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进犯,”
“嫣嫣说得对,可六殿下,我亦不想他出什么事?本来该去探查的是我,昏迷不醒的也该是我,是殿下为我挡下了这一切,”
“不是说他是因黎妃娘娘,才冲锋陷阵的?”
苏时澈饮下热茶后,悠悠叹了一口气:“殿下之前所立的战功,已足矣求得圣上赦免,那天,他心情郁结,似乎隐隐猜到云梦一战会出事,但要出什么事,他却说他不知道,只是感觉,还说他必须要去云梦一趟,似乎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苏时雨低垂眼眸,不假思索的反问,
“他说,若云梦一战他身受重伤,若他能有机缘转醒,自会领悟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他并没有细说,”
她握紧茶杯的指尖泛白,肩膀轻颤,似乎已猜到了什么,
她是真真切切带着记忆重生的,
而他似乎是靠梦境渐渐回忆,
若他知晓梦境就是前世的记忆,
待他想起一切时,会不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