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昀卿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培养的自己的势力,朝中一半的人皆已归顺于他,他看似颇不受宠的皇子,可几乎朝廷每一个重要决策,都是他在暗中推动,
此人深不可测,他不愿他与嫣嫣有任何的牵扯,
沈渊野心勃勃,所图甚大,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嫣嫣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为此,就算嫣嫣怪他,他也会一意孤行。
苏时雨一踏进自己的屋子,外面就下起珍珠状的大雨,她连忙叫人寻一把淡青色的雨伞,交给月然,叫她带出去给周昀卿,
月然紧握着雨伞,不解道:“周世子恐怕早走了,姑娘这伞……”
苏时雨垂着眸道:“放心,他想不通的话,他不会走的,”
小时候,她与他闹别扭后,他也是愣在她家府门,一站便是一天,他这秉性多年未变,再加上今晚的事情扑朔迷离,他断然不会离去,
月然心下一凛,拿着伞便扬长而去,他推开肃国公府的大门,果然看见周昀卿愣在原地,痴痴的发着呆,仿佛像入定的和尚,动不得,挪不得。
“周世子,这是姑娘叫属下给你送的伞,”
月然说完这句话,不再看他,径直的朝府内走去,他果然和苏时雨说的一样,不会离去。
第一百零五章 求见
周昀卿接过伞,他眼底重新浮现一丝笑意,
就算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但这么多年的情分,她还是舍不得看他淋雨,
既然她选择放下沈渊,那他便乘胜追击。
想通之后,他撑着伞,一步步的走回了安平侯府,连马都不要了,
正月十六,是太子成婚的日子,同时也会纳侧妃一同进府,整个东宫里张灯结彩,好不喜庆,唯有沈言日日沉醉,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魏公公如往常一样去太子寝卧问安,却发现原本整日宿醉的太子,早已不见踪迹,他怒斥了下人,才知太子殿下闯出宫门,朝肃国公府而去,
眼看成婚大典在即,此时沈言又出了宫,吓得魏公公三魂七魄都要散了,他急忙出宫去寻沈言。
苏时雨昨晚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他梦到了沈言梦,梦里的他一直再哭,无论她怎么安慰,但还是止不住的哭泣,仿佛受了巨大的委屈。
在现实里,还从未见他哭的如此伤心。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听说这几个月来,他不处理政事,甚至连宫门都会未出,只一个人蜷缩在东宫,整日买醉,谁劝都不听,喝多了还会说胡话,
当然这些都不是打听,而是从月然口中得知,她始终还是担心沈言的,所以命月然去打探了一番情况,这一打听,沈言就更令人担心了。
她也想过去看他,想试着劝解他,可现在他们身份尴尬,实在不宜见面,所以她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昨日梦里的沈言,一脸委屈,莫不是在责怪她,责怪她这么多天,都没想起去瞧他,
苏时雨看着天色,天阴沉沉的,好似要有狂风暴雨。
突然,外面传来丫鬟七嘴八舌的声音。
“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可惜呀,娶的不是我家的二姑娘,要不然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别提了,现在太傅府的霜儿,见了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他家小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免不了要得意一番,”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太子妃必然是我家姑娘,太子殿下对我家姑娘这么好,他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要娶太傅之女为正妃,今天那应该是我家姑娘大喜的日子。”
“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看,都是骗人的,现在我家姑娘指定哭的有多伤心,”
苏时雨听完这些话,她推开门去,淡淡道:“让你们失望了,你们家姑娘竟没有哭也不会笑,”
这一幕碰巧被赵清菱看到,她立马就明白,是这些下人在嚼舌根,她沉声道:“竟敢背后议论主子,每人各自罚三个月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