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你自尊。”

“你认错人了。”

台下的议论声像潮水般响起,记者们对视一脸八卦,摄像头不停闪烁,快门声此起彼伏。

陆北川却像没听见似的,他尽量无视苏晚棠眼底的冰冷,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拂开她耳后的碎发。

白皙的皮肤上,一颗红痣映入眼帘。

他记得这颗红痣。

苏晚棠在他身边时,无数次撩起长发,让他为她戴上耳环。

他总是戴完后,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描摹红痣。

她被摸得发痒,手便捏在他腰间,轻声说:

“这颗痣独一无二,你不许忘了我。”

他怔神中,苏晚棠打落他的手。

陆北川却再一次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这一次粗暴蛮力,生怕她再消失般,想将她紧紧嵌入自己身体。

“还装?”

“苏晚棠!”

苏晚棠的肩膀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她偏过头,躲开陆北川滚热炙烫的眼神。

“砰!”

一声闷拳砸在陆北川的脸上,他没设防,重重倒在地毯上,嘴角流出血来。

傅砚深收回拳头,将苏晚棠拉到身后,整个人挡在她面前。

“陆先生,这是公益画展,不是你平常参加的舞女酒会。”

“再敢对我的朋友这么放肆,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他伸手揽住苏晚棠的肩膀,将他护在怀里躲开镜头离场了。

苏晚棠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她的手紧紧抓住傅砚深的胳膊,一张脸毫无血色。

陆北川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视线追随着依靠在傅砚深怀里的苏晚棠。

刚刚她下意识躲进他身后的样子,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陆北川眼里。

五脏六腑像被揉进了绞肉机,痛的他站不起身。

突然,倒在地上的陆北川笑了一声。

苏晚棠还活着,这就够了。

他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台下的记者媒体疯狂的一拥而上,将话筒递到他面前。

“陆总,请问您刚刚的行为是因为什么?”

“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和傅总的商业竞争已经延伸到私人生活?”

陆北川的眼神冷漠的扫过镜头,他眯起眼,眼底燃起如烈火般的偏执。

活着就好,只要苏晚棠活着,他就一定能让她再次回到自己身边。

即便对手是傅砚深。

他嘴角上扬,带着近乎疯狂的笃定。

只要苏晚棠还在这世上呼吸,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从别人身边,一寸寸抢回来。

他们两个人,就是要不死不休,永永远远在一起。

16

傅砚深将苏晚棠带回家时,苏晚棠已经平复了心情。

只是肩膀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这是应激症状。

“这个公益画展后面我来出面,你先离开海城。”

他走进房间要替苏晚棠收拾行李,又慌乱的拿出手机要助理给她订机票。

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连动作也跟着又急又躁。

苏晚棠的声音让他静了下来。

“傅总,我可以的。”

“刚刚我就做的很好,我都没有崩溃。”

傅砚深走到她身边,半蹲在她面前,温柔的盯着她的脸。

“可是我担心……”

苏晚棠露出一个笑来。

“我决定就用苏晚棠的名字出现,我要光明正大的活着。”

“这一次,我要彻底和陆北川断绝所有关系,再无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