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黯淡在傅砚深眼底化开,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想好做什么了吗?”

苏晚棠抬起包扎成馒头的手,眼睛亮了亮。

“画画。”

“我会靠自己的画活下去,再不做附庸他人的花瓶。”

傅砚深了然,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床头柜上。

“我会让助理帮你申请最好的学校。”

“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学习,我保证陆北川不可能找到你。”

苏晚棠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便要拒绝。

可还没开口,便被他打断了。

“这钱是你应得的报酬。”

“那块地不仅让我賺了几百个亿,还让我狠狠羞辱了一下陆北川,这么多年我可终于让他在我面前跌了个大跟头。”

苏晚棠如今身无分文,再坚持拒绝只能苦了自己。

更何况傅砚深是什么人?

他一个人带着一个亿启动资金从国外踏进海城,虎口抢食,硬生生从陆北川的嘴里咬下了海城一半的项目,成了他死对头。

傅砚深要给她钱,她最好收着。

免得给自己招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12

又一个春天,苏晚棠的名声在国外上流社会已经家喻户晓。

她的画一出现在拍卖现场,便翻倍出价。

甚至有人一掷千金求她为自己画一幅,可她却好像从不为金钱打动,甚至拍卖作品越来越少,用作公益项目的画作却越来越多。

临海别墅里,苏晚棠正对着面前的男人比划着,指导他的动作。

“傅总,你的动作别这么僵硬,可以笑一下吗?”

傅砚深扯了扯嘴角。

“你确定我这样够霸总?”

苏晚棠放下画笔,指了指别墅山下一排轿车。

“您要不相信我就算了,多少人排队等着约我的画。”

傅砚深被她故意炫耀的样子逗笑了,不过这一年里,他也被她的能力惊吓到。

刚入学两个月,苏晚棠便展现出了绘画方面惊人的天赋。

连顶级绘画大师都将电话打到了傅砚深这里,询问他是否可以收苏晚棠为学生。

出名之后,她不仅没有放弃学习,为了钱疯狂作画。

反而推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一个人憋在这别墅里,更用心的研究画作。

连他的这幅自画像,他也是排队了三个月才等到。

“苏大师,我完全相信你。”

“看在朋友的份上,这幅画给我便宜点?”

苏晚棠秀眉一蹙,不可置信看向傅砚深。

“傅总,你可真是妥妥的资本家!”

“想便宜点也行,那我这次的公益画展你可要好好支持一下,起码五千万。”

傅砚深一副被她算计到的模样,无奈一笑。

这一年两个人的相处,竟早已经像朋友般熟悉。

苏晚棠也只在他面前这般轻松自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安静冷漠,像高岭之花,不容触碰。

追根究底,还是一年前的生死危机,让她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不敢再轻易交付真心。

傅砚深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对苏晚棠说道:

“你那幅放在艺术馆被强制拍走的画,还是没有找到买家消息。”

“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人,会耗费一个亿拍下一幅那么简单的画。”

苏晚棠也想不到,那幅画是她的手刚康复好,试手画下的。

画上是花园里,她穿着白色裙子,抱着乐福。

最简单的构图和色彩,甚至没有用到任何技巧。

可就在几个月前,刚拿出去参展,便被一位神秘人当场出价一个亿买走了。

且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连电话号码和邮箱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