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出现了汽车的声音。

应该是警察到了。

李西章站起身,俯视着她。

头顶上的灯光照在他的轮廓上,像一个梦。

向她轻柔的笑。

一眨眼,消失不见。

甚至都来不及告别……

……

良骏住了院。

一个星期后,她才得以去病房见到他。

他们的谈话内容很简单,不过几分钟,她便离开。

她知道,无论她再跟良骏如何祈求,他们也回不去了。

因为良骏说,再也不想见到她。

那天,她在这个住了许久的房子里坐了一晚。

一个生铁一般的月亮,消失,太阳快要升起了,她站起身。

站在这面门外,她忘不了自己刚踏入时的心情,她的寄托,她的感情。

如今都掏空了。

来时,她一无所有,走时,她仍旧一无所有。

她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一阵冷风吹过,她转身,整个世界黑郁郁的。

侧头看向身边的房子……

麻木的,就象是尾场散场的电影,最终是一场寂寞。

感情一贫如洗。

没甚么,只是有一点酸痛罢了,反正她从前,就是如此

十一月底。

她接到了宋良骏的电话。

他已经换了个号码,今日叫她去民政局离婚。

她不敢迟疑,怕他更加憎厌她。

其实,良骏本来是已经把那个房子留给了她。

她不必搬走的。

可她不要。

因为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再见。”

宋良骏点了一支烟,转身离开。

或许他想说的是,再也不见。

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她轻吸一口气,也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两个人,完全消失。

十二月底,她与梁佳思见面后不几天,独自一人去了泗山城。

这里更冷。

她在这里待了三天,又坐火车去了阳英市。

火车上人挤人,都是回家过年的人,

她没有多少行李,且在这样的环境下莫名的安心。

“你这是去哪啊?”

“我去阳英。”

“哦……你家是那边的?”

她摇了摇头说不是。

在她对面的大姨应该是南方人,讲话带着口音,有时说的快了她也听不懂。

不过她硬是听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阳英刮着大风,她随着人流往出站口走,脖子上的围巾没有系好险些叫风给吹走。

幸好有人帮她绕了一圈。

“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