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喜从马车拿来水壶,递给窦心月:“小姐,快喝点水,缓一缓。”

窦心月在火海里待的最久,纵有湿被做自救措施,可在烟障弥漫的小空间里,那一点点湿被便顶不上什么用。

她喝了几口水,便看到禇喜的手受伤了。

在禇喜伸手想要接过窦心月手中的水壶时,窦心月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禇喜,你受伤了。”

“能不受伤吗,火势汹汹,你就敢往里面跳,万一跳进火堆里,那可就不是烧伤一只手。”谢放在一旁碎碎念。

禇喜回头说道:“拿我的命换小姐的命,那也是值的。”

谢放动作微滞,回头看看主仆二人,没想到这丫鬟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外。

窦心月吩咐谢字危去马车拿备用医箱。

她的马车会有两个医箱,一个是她自己平日带在身边的,一个是放在马车内格,随马车行走。

现在带在身边的医箱已落在后院,怕是早已被火烧烬,她便要启用马车内部的医箱。

谢字危帮她拿出医箱,亲自帮她打开。

窦心月拿出剪刀,剪掉了禇喜的袖子,帮她处理伤。

谢字危问道:“谢放看到你们的马车出城,你怎么会来明月庵。”

“找人。”窦心月道。

谢字危回头看向靠在马车前的妇人:“找什么人,你只要说一句,我可以亲自提到你面前来。”

“明月庵只有女子能进。”禇喜道:“小王爷若是带司都府卫闯入明月庵,明日便要被明月庵告发你们耍流氓。”

明月庵能成为一片圣地,便是因乾朝对男子闯入尼姑庵的刑罚很严厉。

只是今夜是特殊情况。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窦心月问道。

谢字危说: “有一团伙偷盗杀人无恶不作,祸害了附近不少村落,追查到就在附近,我刚好休沐完,便向老东西请旨回司都府解决此事。”

他的话刚说完,司都府卫便押着几个杀人盗匪。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

但都带上了枷锁,被司都府卫按压在地上,跪在谢字危的面前。

谢字危拔剑,抵在跪在中间的刀疤男颈间:“明月庵一群老尼姑,有什么值得你们抢的?”

“有人出了高价,烧死这女子。”刀疤男知道自己落入司都府手里,没什么好下场,便全盘托出。

他们本来也是个道德败坏,毫无原则之人。

第一次有人花高价让他们杀人,他们就接下来。

如今事情败露,任务失败,钱也花不出去了,便知无不言。

“那人是不是长相清俊,到本官的肩膀处,今日穿着一袭藏青色的外袍,左眉梢间有一颗痣?”

谢字危说了一串外貌穿着特征后,窦心月微微抬眸:“沈华年?”

刀疤男点头。

禇喜立刻提起剑:“他现在在哪里,我去杀了这狗东西。”

谢字危把太孙之事告诉窦心月:“今日一早,你出宫后,谢字成便饿晕在了乾承殿外,皇后想把他带回凤栖宫,皇上不允,在与大臣们商议后,便将他打发到万华寺。”

窦心月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谢字成那狗玩意,现在就在万华寺。

放火烧死她的事情,不可能只有沈华年一人干,毕竟沈华年出不起高价买凶杀人。

她从台阶起身,走到刀疤男面前,看了看刀疤男腰间的佩刀。

窦心月伸手抽出。

大刀沉甸甸的。

谢放不解,但他看到了窦心月身上的杀气,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问道:“窦姑娘,你要做什么啊?”

“去万华寺。”

而谢字成和沈华年那边,还在等盗匪的消息。

谢字成问道:“杀个人而已,怎么还没回来?”

沈华年说:“太孙殿下,你莫要小瞧窦心月身边的婢女,她功夫了得,扛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