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喧嚣。

而台上表演的楼若兮，并未看到官员脸上各异的神色，只看到年轻俊朗的男子们，为她喝彩。

她享受着这样的注目。

也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脚下步伐更加轻快，一个旋转，她甩出舞袖。

袖子的顶端重重敲在了鼓上，发出“咚”一声响。

让原本只是想让楼若兮走个过场的崔明珠，都一瞬间愣住了。

桂嬷嬷道：“我们家小姐当真会跳舞啊。”

崔明珠看了看对面的济阳王妃，见她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女儿。

心中莫名的吐出刚才在福芳楼所受的恶气。

转头，对桂嬷嬷说：“可以去打声招呼，让鹊鸟出笼。”

她要让百鹊群舞，朝拜台上的凤凰。

让济阳王府的人看看，你们有牡丹命格，我们也有凤星降世。

我们若兮，才是真正的凤凰。

桂嬷嬷应了一声“是”，便转身，从窦心月身后的走道走过，下了二楼。

窦心月的目光一直跟着桂嬷嬷，看着桂嬷嬷走出福芳楼，没一会儿，又看着桂嬷嬷神色慌乱的从福芳楼回来。

三步并两步走，很快回到了崔明珠身边，附耳禀报。

崔明珠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而这时，台下的乐曲已过半。

原本该天现异象，鹊鸟相会的盛况，此刻只有“凤凰”独舞。

台下的欢呼之声，最后变成了戏谑声，甚至有人朝楼若兮扔铜板，打赏她。

崔明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一舞曲终。

没有鹊鸟，没有百鸟朝拜凤凰。

只有满地笑话。

……

楼若兮回到二楼厢房后，气急败坏的问：“鸟呢？百鸟朝凤呢？”

桂嬷嬷已面色苍白，压低声音说道：“那些鸟，饿的太狠了，都……飞走了。”

“飞走了？”楼若兮气的跳脚，走到崔明珠面前，声音冰冷了几分：“娘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崔明珠两手紧紧攥着轮椅扶手，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琵琶乐曲。

崔明珠回头看向房门。

楼若兮听到乐曲后，先打开厢房门走了出去。

桂嬷嬷跟着出去看了一眼，就回来禀报：“太太，是……济阳王之女在舞台上奏琵琶曲。”

崔明珠眼眸一沉：“推我出去。”

桂嬷嬷推崔明珠离开厢房。

就看到窦心月坐在舞台中央，禇喜的长笛为伴，奏一曲《鹊归》

崔明珠咬牙吐出鹊归二字。

明白了为何她买的鹊鸟都飞走了。

而楼若兮双手握拳，怒道：“楼心月这贱人，不是说只会医术吗，她是故意的。”

话落。

太孙和几位皇子皇孙一同走入福芳楼内。

崔明珠看到这一幕，呼吸微凝。

如果她计划顺利，太孙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百鸟朝拜楼若兮的画面。

可惜，这风头被窦心月抢去了。

气归气，崔明珠并没有让自己气太久，她重新振作起来，转头对楼若兮说：“知道为何鹊鸟都飞走了吗？”

“为何？”

“因为窦洛灵。”崔明珠微眯双眸：“她聪慧过人，这些日子一定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提前做局，让你的愿望落空，她就是故意不与你一起表演，就是想要一个人出尽风头，压你一头，好让太孙看到她。”

说到这，一只鸟突然从门外飞入。

桂嬷嬷抬头看了看，双眸一亮：“太太，小姐，是鸟，鸟，我们养的鹊鸟。”

崔明珠也跟着抬头看向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