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年眼睛微红,跪在袁首辅面前,一脸委屈:“恩师,你看看我如今的样子,该看清楼氏的真面目了吧,我只是带回了一个女子,她却将我荣国公府搅成一团乱,编造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们全家送入天牢,而她,却早已不知所踪,男人三妻四妾错了吗?”
袁首辅眉宇皱的更紧,心情颇为复杂:“在乾朝,男人三妻四妾是被律法允许,但是……”
看到沈华年这副模样,袁首辅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放心,皇上很重视你们荣国公府的案子,我也会替你看着,不会让你荣国公府蒙冤,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回楼氏,她是主导这场案件的人,只要她出面澄清因妒恨谋害夫家,你们荣国公府的人便可出狱。”
沈华年找到了带袁首辅去捉奸的机会,顺坡下驴说道:“恩师,我方才看见楼心月了。”
“她在何处?”袁首辅情绪高涨了几分。
沈华年抬眸看向二楼,靠近扶梯的第三间房:“我看到她从济阳王府世子的马车下来,两人牵手进入福芳楼,行为举止亲密。”
“不可能。”袁首辅当即否认沈华年的话:“窦世子早已娶妻生子,他很宠爱他的妻儿,府内后院没有通房妾室,洁身自爱,不会做出败坏门风之事。”
“我也不敢相信楼心月与窦世子在一起,可是恩师,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沈华年掀开自己的衣物,露出两条满是鞭痕的胳膊,伤口虽已愈合,可黑色的疤痕却触目惊心。
袁首辅看到这一幕后,都忍不住的紧皱眉头:“你的伤……”
沈华年放下袖子:“皇上把我荣国公府的案子,交到窦世子手里,窦世子公报私仇,对我动用酷刑,这就是证据,且我刚才亲眼看见楼心月从窦世子的马车下来,现在他们二人就在二楼,我看着他们进去的,恩师若不相信我,可随我一同去看看。”
袁首辅心中生起了质疑,站起身道:“你先起来,我陪你去看看,他二人若真的勾搭成奸,合谋谋害夫婿,我自会到皇上面前告他们,为你做主。”
说话间,袁首辅伸手把沈华年从地上扶起来。
沈华年计谋得逞,转身背对着袁首辅时,眼底多了几分狠戾。
这一次,楼心月休想再从他手里逃掉。
一旦被发现已婚妇人与外男私通,她将受到比鞭刑还酷吏,还耻辱,还痛不欲生的刑罚。
谢字危从后面的角落走出来,盯着袁首辅与沈华年上楼的背影。
谢放从他身后探出头,道:“这沈世子还真是不死心。”
“坐实逃兵罪名,重责诛九族,轻责流放苦寒之地,但若坐实他的夫人楼氏与外男私通,那么先前的罪名皆可被推翻。”谢字危俊颜带笑:“只是沈华年还是算错了一步。”
今日是济阳王之女的认亲宴,难道沈华年就没想过他的前夫人是济阳王的女儿吗?
这脑子……
“我们也上去。”谢字危转身,往另一条扶梯上二楼。
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点灯坐下。
此时,沈华年和袁首辅已来到窦心月所在的厢房。
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女之声,在沈华年听来,情意绵绵,郎情妾意。
“喜欢吗?”
“好喜欢。”
“知道你喜爱,我特意命人寻得,往后便挂在你房中,日日可观。”
“你怎知我一直在寻找这幅画?”
“问禇喜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为你寻来。”
沈华年恼羞成怒,已经到了入府为妾,要日日在一起的地步了。
楼心月这个荡妇。
气急之下,沈华年抬脚重重踹开厢房门。
怒吼:“楼心月,我看你这次还逃到哪去,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
屋内两人,坐在圆凳上,双手拿着一幅名贵的画作。
在沈华年踹门而入时,同时抬头,眼神镇定又淡漠的看向沈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