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这才缓缓抬头,两眼泪汪汪的迎上老皇帝的目光,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皇祖父……”

女人脸变成男人脸。

楼心月变成谢放。

这让太孙和沈华年当场变了脸色。

特别是沈华年,本就因受刑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惨白。

怎么不是楼心月?

“楼心月呢?”太孙立刻上前,揪住了谢放的衣襟。

谢放仰着头,道:“什么楼心月?这里只有我和大哥。”

“不可能。”太孙笃定楼心月一定在宫里,且在皇庙与谢字危私会:“有人亲眼看见楼心月入宫了,定是你把她伪装成宫人的模样,把她带入皇庙,现又把她藏起来了。”

谢放听到这话,眼神下意识往供台方向瞥。

太孙顺着他的视线往供台看去,台案的帘子微微拂动,长长方方的位置恰好能容纳一个人。

若把楼心月藏在里面,恰到好处。

太孙当即松开谢放,往供台方向挪去。

谢放突然激动的抱住了太孙的腿,大呼:“太孙殿下,不能过去……”

太孙脚步受阻,垂眸看向脚边的人,眼眸狠戾:“为何不能过去?那里有什么?你们是不是把楼心月藏在里面。”

“不是,没有,真的没有,殿下,你听我解释……”

“走开。”太孙一脚踢开谢放。

谢放倒地。

太孙三两步走向供台。

弯腰,伸手,抓住帘子,一掀……

“吱吱吱吱……”

一堆脏兮兮的耗子从供台底下蹿出来,有的直接跳跃到太孙的手背。

延着他的胳膊,快速攀到他头顶。

太孙惊魂失声:“啊……”

“耗子,耗子,快把它们从本殿下身上拿走。”

现场宫人都吓了一跳,忙着护驾。

沈华年就没那么好受了,耗子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钻入他的衣底。

他吓的脸直接绿了。

同样受伤的谢字危,镇定自若的应付,他接过禁军手中的火把,用火驱退老皇帝周身的耗子。

不一会功夫,皇庙内的耗子便被驱散。

太孙受惊,额头布满了冷汗,被宫人扶着。

沈华年也终于抓到了身上的耗子,随手一丢。

耗子飞到了太孙的怀里,太孙低头一看:“啊……”

耗子被他狠狠砸在地上,当场砸死,可这还不够,他又抬脚残暴的踩碎耗子的尸身,直到耗子变成一个肉泥。

这个过程,老皇帝看在眼里。

老皇帝眼眸一沉,眸光冰冷的看向谢字危和谢放:“皇庙每日会有人清理打扫,为何供台底下会藏这些东西?”

谢放张了张嘴,想解释。

谢字危先开口回道:“皇上,是臣藏的。”

太孙怒气横生:“你藏那么多耗子,是想弑君吗?”

谢字危抬眸,冷冷的盯着太孙的脸:“这些被你踩如烂泥的东西,是我在商朝为质时,填饱肚子,续命的食物。”

“你……你吃耗子。”太孙转头看向刚才被自己踩泥的耗子,顿时一阵作呕。

谢字危又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跪好:“皇上,微臣没想弑君,微臣只是习惯在被罚时,囤好口粮,免受饥饿之苦。”

老皇帝呼吸一沉:“你从商朝回来十年,怎么从未与朕说过此事?”

谢字危低头,没有回应。

老皇帝这才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情。

谢字危回朝时,瘦骨伶仃,眼里透着浓重的戾气,冷冰冰的,就像一个冰块,不近人气。

太子嫌弃他克死生母,要将他送回商朝继续当质子。

他也不喜欢戾气太重的皇孙,像个怪物,没有一点皇室子孙的贵气。

一番商议后,雍王要走了谢字危的抚养权。

此后谢字危几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