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个时候,沈华年便无筹码了。

“小姐,好了吗?”赵妈妈又回来催促。

窦心月回过神来,应道:“这就来。”

马车已在外等候,济阳王妃一直拉着窦心月的手,不肯她独自出府。

花嬷嬷好言好语的说:“王妃,你放心,奴婢奉皇后之命,定会照顾好窦姑娘,等晚膳后,便会把姑娘平安送回王府,时候不早了,该上马车了。”

窦心月给了济阳王妃会心的眼神,临走时,往济阳王妃手心里悄悄塞了一张纸条,便乘坐着皇宫的马车离开。

济阳王妃目送马车离去,直到走出很远,她才赶紧拆开窦心月给她的纸条。

济阳王和窦镇一同凑近。

三人看到纸条内容,彼此看了看。

这时,窦镇发现对面的小巷子有个人影在动。

他压低声音说道:“爹,娘,有人在盯着我们王府,我过去看看。”

济阳王妃回过神来,又与济阳王对视了一眼。

济阳王妃便收好纸条说:“不必理会,是楼府派来盯着你妹妹的人,我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就是崔明珠谋划偷走你小妹。”

话落,她攥紧双拳,目光幽冷的盯着僻静幽深的巷子。

巷子里的人,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慌张跑回楼府。

“太太,皇后娘娘又派花嬷嬷出宫接走了济阳王的女儿。”

坐在轮椅上的崔明珠,双手微微扣紧自己的双膝,面色阴暗扭曲:“可看清了济阳王之女?”

桂嬷嬷擦了一把冷汗:“王府外围有重兵把守,还有护卫巡逻王府前后的各个巷子,守的跟铜墙铁壁似的,奴婢只敢站在远处看,只瞧见那女子身形瘦小,未看清她的面容。”

崔明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许久没说话。

桂嬷嬷也怕:“奴婢方才走的近,济阳王父子俩都朝奴婢这边看,不知是不是已被发现。”

崔明珠猛地睁开双眼,眸底没有一丝温度。

“他那么厉害,从未打过败仗,思维敏捷,又岂会发现不了你这个愚笨的妇人。”

桂嬷嬷大气不敢喘一下。

小心翼翼的问:“那奴婢还要不要再回去盯着?”

“不必了。”崔明珠冷冰冰的脸突然勾起了一抹邪笑:“不管他们找回去的是不是楼心月,都无法与若兮争太孙。”

“二十多年前我输给了秋氏,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她高贵完美的女儿输给我乡野长大的女儿,还连输了两次,真是……风水轮流转,讽刺啊。”

可崔明珠不知道,窦心月根本不屑要一个自大自傲,目中无人的太孙。

此时的东宫内,传出太孙冰冷刺骨的声音,对花嬷嬷说:“让她回去,本殿下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治伤。”

站在外面的窦心月,面无表情的听着。

就在花嬷嬷还在劝说时,里面走出了一名小太监,对窦心月说:“窦姑娘,我们太孙已经歇下了,这里暂时用不上窦姑娘的药,奴才先送窦姑娘出宫吧。”

窦心月问:“花嬷嬷接我入宫,为何不是花嬷嬷送我出宫?”

小太监回头看了一眼院子,再转头时,客客气气的回道:“花嬷嬷要留下来伺候太孙殿下,便托奴才送姑娘出宫。”

窦心月盯着小太监的脸,仿佛要把人给看穿。

不过须臾,她便淡淡的说道:“那请公公前面带路。”

小太监“诶”了一声,便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越过了窦心月,先走下台阶。

窦心月拎着医箱,转身离开。

往下走时,正面迎来两名太监,他们手上抬着一个担架。

那担架上,躺着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

窦心月从担架旁边走过时,正好看到男人的脸。

那人虽鼻青脸肿,头发略显凌乱,面容消瘦憔悴,下巴处长出了一圈胡渣。

可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沈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