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跪她。
男儿的脸打不得。
他以此惩罚自己,扇了自己两耳光。
也够了吧。
她为何还不肯原谅自己。
“心月……”
“啷。”一把匕首突然落到沈华年面前。
那是谢字危临走前,交到楼心月手里的匕首。
沈华年低头一看,有些不明白。
“背叛感情者,死。”楼心月红唇轻启,轻轻吐出“死”字。
沈华年瞳孔震颤:“你恨不得我死。”
楼心月微微抬头,却始终背对着他,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你既然求我原谅你,想保全整个荣国公府,那便自戕吧。”
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沈华年的心头,这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楼心月的铁石心肠。
他看了看面前的匕首,伸手握住,缓缓抽出。
寒光乍现,那一瞬间,他眼底也被杀意占满。
脑海里已经在演练如何杀了面前的禇喜,擒拿住楼心月。
只要楼心月没了禇喜,她便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不足为患。
到时便让她亲口指路,把她救下的人找出来,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
如此,他既能保下荣国公府,又能保全他与楼若兮的婚礼。
至于楼心月……
好,她执意要和离,要走,那他就挑断她的手脚筋。
让她成为一个不能走,不再能施针救人的废物。
他的床奴……
此念头一动,他嘴上说道:“好。”
他丢掉了匕首套,又道:“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以死……”
双手举起匕首的瞬间,尖锐的利器捅向禇喜。
禇喜徒手握住他左手,用力一转。
只听“咔嚓”一声。
沈华年闷声惨叫。
他的左手手腕骨折又脱臼。
站在荣国公身后的两名护卫,立刻提刀而来。
楼心月依旧稳稳的坐在小方桌前:“国公爷和世子是不是以为杀了我的婢女,便可轻易的制服我,再严刑逼供,让我说出你的部下的……下落?”
荣国公眼眸沉戾,他刚才的想法跟沈华年一样。
杀禇喜,擒楼心月。
对她用酷吏刑罚,逼她说出那些人的藏身处。
可当楼心月轻易戳穿了他们的心思后,荣国公和沈华年一样,背脊发凉。
荣国公立刻开声制止:“回来。”
两名提刀的护卫退回到荣国公身侧。
楼心月声音随即响起:“卯时一到,我若不能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你的部下面前,他们便会去司都府报官。”
荣国公听到这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向门槛前的沈华年,喝道:“给她和离书。”
沈华年恼:“我不写。”
“沈华年。”荣国公生气。
沈华年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楼心月陪我一起死,她去告啊,诛九族的时候大家一起上路……”
“你闭嘴……”荣国公被气的不轻。
忠叔三两步冲到沈华年面前,一巴掌打在沈华年的脸上,打醒他:“世子在说什么胡话。”
他们以为,楼心月还不知道荣国公三年前当逃兵之事。
这个时候不能放弃了荣国公府。
而沈华年也被忠叔这一巴掌打回神,只是他依旧固执的不肯写和离书。
他甚至埋怨楼心月:“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你已经不是楼家真千金了,区区低贱的平民之女,我还愿意给你妾室之位,已是你高攀,你为什么不能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