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背对着雍王府管事,轻声回道:“二夫人已经解决了荣国公府的难题,国公爷见识了二夫人的处事手腕,决定以后便由二夫人掌家,至于大夫人……”

他回头看了眼王府大门:“等大夫人回到家庙后,便让人锁了家庙大门,不得再让大夫人抛头露面,招蜂引蝶。”

心中的憋感突然一瞬间释然,沈华年深深的看着两扇紧闭的红门,没有否认忠叔的话。

“二夫人她是如何处理那些人?”

忠叔道:“她把自己名下的铺子,当给了秋家商会,秋家商会拿了一大笔银子,二夫人便用这笔银子安置国公爷的部下,送他们回自己的家乡。”

沈华年胸口一阵滚热疼惜:“她拿自己的嫁妆铺子去换钱?”

忠叔点了点头。

沈华年心疼:“她当了几间铺子?”

“十间旺铺。”忠叔感叹:“却保留了公中铺子。”

听到这话,沈华年哪里还有心情再等楼心月。

他抱着沉甸甸的匣子,迅速上马车回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雍王府时,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谢放和禇喜露出头盯着离去的马车。

谢放道:“楼大夫真是料事如神呐,真在天黑前便离开了。”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雍王府对面,里面下来了一位中年男人。

禇喜看到中年男人,立刻迈过门槛走出王府。

谢放也跟了出去。

中年男人掏出了一个长长方方的木匣子,双手递给禇喜后,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禇喜也抱着木匣子回到王府内院,将木匣子转交到楼心月的手里。

可楼心月并不急着打开,谢放一脸好奇:“方才那位是秋家商会的大掌事,他给你们送了什么?”

楼心月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楼若兮抵给秋家商会的十间旺铺地契。”

谢放匝舌。

一直躺在床榻上的谢字危,合上了书,说道:“既然事已解决,想必荣国公府的人不会再寻你回去接管掌家大权,那你……是要现在出府。”

“不。”楼心月道:“明晚用过晚膳后,我再回荣国公府。”

“为何?”

楼心月端起了面前的碧螺春,轻抿了一口:“我已经是荣国公府的弃子,回去后,他们便会把家庙大门锁上。”

谢字危双眸微眯:“这简单,我下一道命令,让你以大夫的身份留在王府,待你亲生父兄从龙虎山回归再走。”

“不用。”楼心月放下茶杯:“你今夜会有一关,我需留下来陪你一起熬。”

谢字危微挑眉:“你的药丸只能管一天?”

楼心月回头对上他的眸子:“药丸是你体内蛊毒的贪食之物。”

“贪食之物?”谢字危嗅到了一抹不对劲:“你给我的药丸并非镇住蛊毒的药。”

楼心月不可否认的点头:“对,我需养大它。”

他差点被楼心月的话气呛。

周身气息隐隐变化,快速度上了一层阴寒。

谢放气急败坏的说:“楼大夫,你是要害我哥?”

谢放立刻拔剑。

禇喜也拔剑。

原本轻快的气氛,一瞬间陷入僵持。

而谢字危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了比之前更加冰寒的反应,只是这抹反应他暂时还能撑下去。

他是喜欢和聪明人合作,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他想,楼心月不会蠢到在这里要了他的命。

哪怕她走出雍王府,可若他死了,雍王府也不会放过她。

她这般聪明,除非想死,不然不可能干蠢事。

“那你接下来,要如何治我的蛊毒?”

楼心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的白色瓷瓶,走到谢字危面前。

问道:“你喜欢白的还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