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管事说:“王妃,定王殿下说,等王府什么时候想好让小姐出门,他的迎亲队就什么时候接人。”

济阳王内心颇为动容。

谢字危在大殿所作所为,令他钦佩。

他将此事告诉济阳王妃和两个儿子。

济阳王妃内心复杂,看向窦心月:“看阿蛮的意思。”

济阳王父子三人,都看着窦心月,等她的主意。

窦心月说:“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接下来她和谢字危要应付的便是太子和襄王,早些从济阳王府出来,才更好行事。

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了,老皇帝的身体日渐衰弱,不出半年,龙气散尽,等太子登基时,他们所有人都要倒霉。

济阳王妃点头,哽咽道:“好,娘亲为你再重新梳新娘妆。”

“谢谢娘亲。”窦心月轻轻擦去济阳王妃脸庞的泪水,笑了笑:“娘亲,你笑着祝福女儿,幸福安康。”济阳王妃握着窦心月的手,轻轻抚她的手背:“娘亲祝福阿蛮,夫妇同心,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她最不信的就是这四个字。

鞭炮声响。

济阳王府门庭若市,好生热闹。

新娘被窦家长子背出。

谢字危立刻下马,走向窦镇,想从窦镇的背上接过窦心月。

窦镇却偏了一下身子,压低声音,在谢字危的耳边说:“定王,我的妹妹虽然流落在外十八年,可她无论在哪里,都是我窦家的掌上明珠,将来你若厌她,请你不要伤害她,我们可以去王府把她接回来,皇室还未出过和离的案例,但是在窦家,我不管你是谁,欺负我妹妹的人,我必拿命相博。”

谢字危薄唇勾起浅笑,看向窦心月,没有人发现得了他眼底涌动的欢喜:“我若负她,便让我受万箭穿心而死。”

他的命都在她手里。

窦镇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不舍的把窦心月交到谢字危手里。

谢字危抱过新娘,走向花轿,把窦心月放入喜轿内。

鞭炮震耳作响。

花轿被司都府卫缓缓抬起。

未完成的婚礼,就在窦心月失踪后被寻回的第三日顺利举行。

东宫却一片郁色。

太子妃知道谢字成被斩了之后,一病不起,嘴里不停的喊着谢字成的名字。

太子守在一旁,面容冰冷地听着曹娴的禀报:“太医说,太子妃伤心过度,情志不解,若再继续发展下去,恐失去理智。”

太医说的很含蓄。

太子妃得了失心疯。

而这一切,都是谢字危和窦家女造成。

“定王现在在做什么?”太子沉着声问道。

曹娴说:“迎亲队天还未亮便去了济阳王府,天亮时,窦世子背着新娘出府,如今在雍王府大办喜宴。”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可回头看到面容憔悴的太子妃时,怒火冲天,一把掀了旁边的凳子,面目有些狰狞地说:“成儿因他而死,他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娶妻。”

曹娴跪在地上,扶好被太子掀翻的凳子,小心翼翼地说:“过了门,窦家女便是太子殿下的儿媳,太子妃身子有恙,少不得要儿媳妇在旁侍疾,以表孝心。”

太子缓缓转头,看向曹娴,心中的郁火因曹娴的话,压了几分:“不错,宫门一旦解除宵禁,你便立刻出宫,传窦家女入宫给太子妃侍疾。”

“是。”

雍王府内,宾客逐渐散去。

谢字危装醉,被谢放扶回庭守苑。

禇喜看谢字危歪歪倒倒,皱眉问:“王爷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你不是伴郎吗,你不帮忙挡酒。”

谢放把谢字危扶到床榻后,便拽着禇喜的手说:“你陪我一块去厨房煮醒酒汤。”

“诶,我还没给我家小姐卸头饰……”

房门关上。

禇喜的声音被门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