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皇帝发话时,太子上前一步。
可还未来及说话,谢字危转身,带人进入太后墓陵。
太子见状,喉咙似卡着一根刺,恼怒又慌乱:“父皇,让儿臣亲自开棺吧,可否请皇陵内众人先退出皇陵。”
只要知道的人越少,事情就可以掩盖过去,事后再给济阳王一点补偿,此事便过去了,他就能轻易的保下谢字成。
可谢字危不给他机会,老皇帝也目光深沉地盯着谢字危带司都府卫入太后墓陵的背影。
只有太子在干着急。
太子跪在地上:“父皇……”
老皇帝回过神来,对上太子的目光:“你在乾承殿上可不是这么说。”
他在太子的眼中,看到了偏袒。
身为储君,作为未来的继承者,私心欲过重,只会让他的皇子们陷入恶劣的争斗中。
太子太让他失望了。
“朕的圣旨就是圣意,君命不可违,你身为储君,该懂得君无戏言四个字的份量。”老皇帝重重吐出“份量”二字,抬手拍桌。
震的谢字成跪趴在地上。
而里面的棺椁,正发出开棺的“咯吱”声。
钦天监监正在一旁协助司都府卫开棺。
不一会儿,棺椁被推开了一大半。
禇喜被捆成一团,堵住嘴巴的画面,赫然映入众人的眼眸。
而她旁边睡着的,正是已过掀三十年的太后尸骇。
钦天监监正立刻转头,朝外面大喊了一声:“皇上,棺椁里有人。”
太子身子一软,回头看了看墓陵。
苏静德已扶着老皇帝走入墓陵内。
谢放正好与另一名司都府卫把禇喜从棺椁里抬出来。
老皇帝进来看了看,见禇喜一动不动,昏迷不醒,便让太医进来给禇喜瞧看。
现下要挪动太后的尸骸,打开底下的暗层。
钦天监早已备好另一副棺材,叫人小心翼翼抬出太后的尸骸,接着,就在棺材侧面,按内阁的开关。
众目睽睽下,暗阁打开。
女人的头、面、颈脖……慢慢呈现在众人面前。
济阳王与窦镇看到棺椁里的年轻女子,迅速上前呼喊:“阿蛮。”“小妹。”
窦心月跟禇喜一样,呈现着昏迷的状态。
济阳王父子想上前把窦心月从棺椁里抱出来,可却不知该如何下手,谢字危上前说道:“我来。”
他走近棺椁,垂眸看棺椁里的女子,她睡的可真沉。
谢字危把窦心月抱出棺椁。
钦天监监正说:“快将定王妃送到空气流动之地,速叫太医看看。”
济阳王说:“送到马车上去,还要劳烦各位太医帮小女好好看看。”
太医们拎着医箱,匆匆忙忙的跟在谢字危的身后。
老皇帝命人安置好太后的尸骸后,走出墓陵,回到谢字成的寝殿。
太子呼吸微沉:“父……”话还未说出口,老皇帝拿着龙头杖,大步朝谢字成走去,一棍子用力敲在谢字成的背部。
谢字成当场吐血,在地上打滚了起来。
太子扑过去,护在谢字成的面前,怕老皇帝把谢字成活活打死了:“父皇……”
“太子。”老皇帝龙颜大怒:“他私自开棺,动太后棺棂,又将济阳王之女掳到皇陵,再加一条暗杀兄长的罪名,你来告诉朕,朕该如何处置他?”
太子当然希望,老皇帝能够从轻处罚。
可老皇帝的脸色告诉他,这次……轻不了。
就算老皇帝想轻,外面的文武百官,皇室宗亲,甚至济阳王府都不会轻饶了谢字成。
但是……
只要留下一条命,将来总会有机会的。
想到这,太子说道:“就将他贬为庶民。”
“仅此而已吗?”
“父皇,贬成儿为庶民,已是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