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阳王妃敬皇后、怕皇后、畏皇后,但皇后若执意要把自己的女儿配给谢字成,她会豁出自己这条老命,保住女儿的终身幸福。

窦心月透过铜镜,看到济阳王妃紧皱的眉,摇了摇头道:“娘亲,你不用担心,皇后不敢再把我配给二皇孙,你惧她,她也怕惹怒了爹爹,反而引得皇上不快,如今崔氏盗婴事件曝光,窦楼两府便是世仇,皇上不会再搞二女共侍一夫,更何况,谢字成已被废除太孙之位,还没资格让女儿去皇陵伺候他。”

听到窦心月这样说,济阳王妃忐忑不安的心,平稳了些许:“那皇后娘娘是为了楼家之事传唤你?”

多半是太子找过皇后,想把她许给定王,皇后觉得太子的主意不错,一拍即合,现下是想撮合撮合她与定王呢。

不过,她暂时没有跟济阳王妃交代此事。

眼下没有更多时间给济阳王妃解释,她打算等事成之后,再向父母亲摊牌。

路要一步一步走,免得吓坏了爹娘。

“娘亲,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坏,皇后也不会对我动什么手脚,再怎么说,娘是出自秋家,外祖父又曾是前首辅,她怎么都会留几分颜面给窦家。”

济阳王妃点了点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之脑后,送窦心月出府乘坐马车。

宫辇一走,另一辆马车停在济阳王府。

一个挺着六个月肚子的年轻妇人,从马车下来,冲着济阳王妃唤了一声:“婆母……”

*

另一边,皇后不止召见了窦心月,还召见了谢字危。

“定王殿下,皇后娘娘让你入殿。”宫女恭敬的说。

谢字危从轿辇下来。

两名凤栖宫的太监上前搀扶谢字危。

谢字危动作缓慢的走入凤栖宫。

毕竟太子抽在身上的鞭子,是实打实的难受,他一点也不想装作自己很好。

他现在就是伤者,就是不好,就是难受。

进入大殿时,他还未跪下,便已倒在了地上。

把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吓了一跳,让人把谢字危扶上一旁的罗汉榻,并让自己宫里的太医,揭开谢字危衣物,查看了眼伤口。

皇后看完,眉头不自觉皱紧,心知太子此事做的太过,却又不得不维护太子,多番敲打敲打谢字危。

“你父亲是爱重你,才会对你下此重手,你不要怪他、怨他,他这些年十分不易,你如今有了出息,被你皇祖父看重,你定要记住自己是谁生的。”秋皇后靠在凤椅,语气很缓,却字字犀利。

谢字危喘着粗气,低声说道:“孙儿从未怪怨过父亲。”

演戏谁不会呢。

秋皇后显然很满意谢字危的回答:“你能这么想就好,往后的路还很长,你只有仰仗你的父亲,帮扶你的兄弟,才会有好日子,这宫中不比寻常百姓家,不要被他人几句甜言蜜语哄骗了去。”

那你的言语又叫什么?砒霜?谢字危心中腹诽,嘴上说:“孙儿知道谁亲谁疏,您才是孙儿的皇祖母。”

秋皇后点了点头,这才拿正眼瞧看谢字危的眉目。

看他眉眼间,与太子年轻时极为相似,那张绷紧的老脸有了一丝缓和。

这时,花嬷嬷带着窦心月走入凤栖宫。

窦心月一身粉色华衣,头戴着皇后送的雀钗,向皇后行礼问安:“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秋皇后回过神来,看向窦心月:“起来吧。”

“是。”窦心月起身时,朝谢字危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赶紧向谢字危行礼:“定王殿下……”

谢字危轻扯开唇瓣:“不必多礼。”

窦心月福了一个身就起来了。

秋皇后的目的很明显:“定王乃本宫嫡长孙,自出生便前往商朝为质,救国有功,这些时日为救父被刺客弄伤了身子,洛灵,你懂得医术,本宫相信你,你替本宫去瞧瞧定王身上的伤,看看需要怎么处理才能让定王的伤口早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