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女儿周末爱睡懒觉,于是我轻手轻脚地进去。当我偷偷帮她把腿放回毯子后,我这才意识过来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少了杏春。

我僵在原地,脑海中瞬息万变,随后我重重地摔开大门,一扭一扭的往那陈记茶铺奔去。

“兆斌那小子呢?操你妈的兆斌呢!”我揪住老陈的衣领大声质问。

“干什么干什么!”老陈的脸都涨管理Q?2?3 ?0? 2?0?6?9?4?3?0得紫红了,“你骂我干啥?我怎么知道!今天早上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了,无人接听,妈的,臭小子前天拿了工资就给我跑了,别再让我看到这逼!”

事到如今,我大概是知道了。

杏春跟外地小白脸跑了,离开銮城了。

可我不明白,难道我就比他差吗?我有差这么多吗?我哪里差了呀?长相、工资、福利待遇,哪里差了?

我狼狈地趴到小几上,突然就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咬牙切齿,笑着笑着,眼前就模糊了,心脏也搅和成了一团,酸疼得发指。

Q-2.3-.-0.2.0.6.9.4.-3.0罂刺(禁忌H)11.她的笑靥湿漉漉

11.她的笑靥湿漉漉

白罂篇 第十一章 她的笑靥湿漉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抬不起头来,就好像我的头顶被压了一个几公斤重的绿帽子,彷徨与愤恨始终盘旋在我心口。

我觉得我前面的二十几年好像被喂了狗,所有的感情通通付诸东流。至今为止,我也不觉得我比兆斌差,杏春的选择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我甚至在后悔,当初应该听父母的话,娶别人得了。

我渐渐地把情绪发泄在昭昭身上,比如懒得搭理她,看到她和杏春和我相仿的五官,我就想骂她垃圾,实际上是在骂我和杏春都是垃圾。

每天早晨,看着镜子里挫败无力的自己,度过余下这一天的动力也没了,可还是得硬打起精神,把镜子上的水汽抹开,耸耸肩,一边无所谓的笑,一边自言自语:“要上班去了,不然得迟到了。”

久而久之,我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起床后或者出门前总是会在镜子前自说自话。

樊军,别想了,老婆跑了就跑了,你把头给我抬起来。

那还有我的右腿,我真后悔,其实做人不应该这么认真。

你想怎么办,跛了就跛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走起路来,你不觉得滑稽吗?

是你自己觉得滑稽,别人一个屁都没放。

他们嘴上不说,其实背地里肯定会谈论,我的腿和绿帽都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你还去不去上班了?女儿都比你起的早。

要不是为了养她这个垃圾,我早不想干了。白忙活了,什么都是白忙活,都是无意义。

我和杏春失败的婚姻也成了涟水巷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与说教案例。

有人说这是我自作自受,压不住杏春的结果,也有人得出结论,说不能娶风骚母亲生的女儿,有其母必有其女。

每每听见,我权当他们在放屁。

我知道,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嫉妒杏春美貌的长舌妇们认定了是杏春下贱风骚,勾引了外地来的小白脸,而看不起因为跛腿而性情大变的我的人,认定是我这个男人无能没用,活该被戴绿帽。

什么客观,都是漂亮话,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客观的,只是大潮流的主观意识凝聚在一起,就变成了多数人口中所谓的客观。

同样的,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自由,人生来就是被束缚的,他们所追求的自由,不过是对自身利益的美化罢了。

正喝着酒感慨万千之时,女儿别别扭扭的拉了拉我的衣角,踌躇几秒,又敏捷地从我臂弯下钻进来,坐到我大腿上。

怕她摔下去,只好微抱住她,即使像抱着一个垃圾,即使我想丢掉她,丢掉贱女人生下的垃圾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