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呆滞,喃喃道:

“没有盗贼。”

张少卿愣住,还以为是迷 药失了效。

没想到林婉娇又断断续续说道:

“是我给家丁塞了银票,造成失窃的假象,就是想嫁祸给桑榆,谁料那贱人命大,竟被罚跪祠堂躲过一劫。”

“后来我拿阿玉的性命威胁她,终于把她赶走......”

墨云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原来今日将军府蒙难都是林婉娇一手造成的,还赶走了他的桑榆!

他冲上前,狠狠扇在林婉娇脸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顾不上太多,她哭着解释:

“不是的,都是因为幻象我才会胡言乱语,做不得数!”

“表哥,你信我!”

墨云渊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中全是桑榆的影子。

那个看到他受伤便瞬间红了眼眶的桑榆。

那个在军帐忙碌一天,在油灯下帮他缝补里衣的桑榆......

他竟因为林婉娇的几句暗示,就认定是她下毒。

他不敢想,当时她有多痛。

11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附在张少卿耳边。

“大人,严嬷嬷受不住重刑全都招了,还牵扯到十三年前勇毅侯府灭门案!”

闻言,林婉娇瘫坐在地。

墨云渊猛地回头。

难道那桩灭门案还另有隐情?

刑房两侧木架上各式刑具泛着冷光,铁环与锁链间凝着暗红色的血渍。

中间的老虎凳上,浑身血污的老妇被粗绳缚住,肿 胀的眼皮耷拉着,早已辨不出五官轮廓。

侍卫将画了押的供词呈上:

“大人,请过目!”

墨云渊站在张少卿身后,一目十行,拳头也越攥越紧。

“蓄意纵火、李代桃僵......”

“林婉娇,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林婉娇脸色骤变,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

“表哥,你别听这个老婆子胡说,她定是被人屈打成招的!”

换作以前,墨云渊见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早该心疼得不得了,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珍宝都捧到她面前。

可如今,他看着她哭花的脸,心中却毫无波澜,甚至涌起一阵厌恶。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份供词八成是真的。

“咳咳......”

严嬷嬷咳出几口血沫,浑浊的眼望着眼前的女人,满是痛楚。

“孩子,是娘对不住你。”

“他们拿你弟弟的命威胁我,你弟弟是家里的独苗,我实在没办法啊。”

“住口!”

林婉娇突然尖叫着扑过去,指甲深深戳进严嬷嬷的伤口,“我乃勇毅侯府嫡女,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也配自称我娘?”

看着严嬷嬷疼得晕了过去,她又转头拽住墨云渊的衣袖,涕泪横流。

“表哥!你向来最疼我,千万别信这老东西的疯话!”

“伪造盗窃之事,是我不对,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

墨云渊眼神冰冷,一把掐住她脖颈。

“快说,真正的林婉娇究竟在哪里?”

他无法接受这么多年竟爱上一个冒牌货,更懊恼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赶走了桑榆。

林婉娇的脸迅速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