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蒹葭做朋友的好男孩多的是,我女儿这么优秀,凭什么要吊死在你儿子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暴雨如注,薛寻安跪在大门口,脊背挺得笔直,摇摇欲坠。

眼看着林父毫不犹豫地骂完就挂掉了通讯,薛父又气又急,整张面皮如同被林父撕下来踩在地上摩擦,反手就给了薛寻安一记响亮的耳光!

“畜生!孽障!我怎么会养出来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

薛寻安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的侧翻在地,水花四溅,在他胳膊上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伤痕。

薛寻安没有生气,眼泪混着雨水一起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他爸打的对,这是他应得的。

这边薛家三个人演着负荆请罪的戏码,远处,一道扎着红色头绳的身影快速在雨中奔跑过来,一把扑向了倒在地上的薛寻安。

“寻安,寻安!”

唐辛夷看着面色惨白的薛寻安,眼泪因为心痛忍不住也滚了下来,忍不住抬头大声质问着薛父。

“你们就这么舍不得林家,为了一个林蒹葭,居然能下这么重的手打自己的儿子,拜高踩低的小人,势利眼!”

大雨里,唐辛夷声嘶力竭地吵薛父大吼,用力将薛寻安往自己怀里搂。

薛寻安虽然虚弱到极致,却还是拼尽全力挣脱开唐辛夷的手,再次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跪在了原本跪着的地方。

唐辛夷呆呆看着一动不动跪着的薛寻安,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愤怒、嫉妒、痛苦和憎恨在她心底疯狂地翻涌着,几乎让她快不能呼吸。

“寻安,你就这么放不下林蒹葭吗?”

“是!”薛寻安掷地有声。

“蒹葭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我不能接受失去蒹葭的后果,永远不能!”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从门缝里,能看到脸色阴沉到极致的林父。

“你就是那个唐辛夷吧?”

唐辛夷有些瑟缩地抖了抖肩膀,旋即鼓足勇气挺起胸膛:“是,我就是唐辛夷!”

“很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倒是敢作敢当,比薛家这群虚伪的废物强。”

林父露出一个锋利阴沉的笑容。

“好,既然你敢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就跟你算算纠结社会人士故意捅伤我女儿的手这一笔烂账!”

话音落地,薛寻安的眼睛顿时通红起来,目光锋利如刀,看向了被戳中心事而脸色瞬间惨白的唐辛夷!

17

“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寻安的眼神刮的唐辛夷面皮生疼。

唐辛夷根本不敢直视薛寻安的眼神,唯唯诺诺地将头瞥向了另一边。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污蔑好人!”

“我家里欠债和我没关系,那些人是来讨债的,林蒹葭只是运气不好被牵连了而已,我咋可能是故意喊人来的!”

唐辛夷的辩解生硬无力,不仅林父薛父这样的老狐狸分辨的一清二楚,连年纪轻轻的薛寻安都感觉到了不对。

“是吗?”

林父冷哼一声。

“你以为你找老家的无业人士来,我就查不到他们的底细了是不是?唐辛夷,你真是愚蠢又无知,你也太小瞧我们林家的能量了!”从林蒹葭出事那天起,林父就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一群无业游民能横跨一两千公里,精准找到来京市读书的唐辛夷?

而守卫森严的私立学校大门口,又恰巧赶上保安轮值、守卫相对没有那么严密的时候,还正好撞见唐辛夷和林蒹葭一群高中生?唐辛夷家里欠钱了,找她一个无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有什么用,大庭广众之下真要卖她去还债,学校和公安局怎么可能允许!

果然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那些人根本不是像唐辛夷说的那样去学校讨债的。

而是唐辛夷自己联系、并且用薛寻安给她的钱报销了这些人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