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初瑾潇一把揽住她,冷眼扫过谢清棠,“掌嘴五十,关进水牢。”

粗壮的嬷嬷一把扯住谢清棠长发。

第一掌下去她就尝到铁锈味。

第二十掌时左耳彻底失聪。

当第五十掌落下,她透过肿胀的眼睑,看见宋婉柔藏在初瑾潇肩头的笑。

水牢建在王府最阴湿处。

侍卫解开谢清棠腕间绳索时,她像破布娃娃般跌进腐臭的水牢中。

“王爷说,姑娘就安心在这牢中待在,免得再生事端。”

第三章

水牢里的水漫到胸口时,谢清棠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

阴冷的水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肤,泡得伤口发白发胀。

她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每当她体力不支想要放松,铁链就会猛地收紧,迫使她重新踮起脚尖。

“王爷说了,要姑娘好好反省。”

牢门外的侍卫打了个哈欠,“水位每半个时辰升一寸,姑娘可千万别睡着。”

谢清棠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她不敢闭眼,因为一旦失去意识,鼻子就会没入散发着腐臭的水中。

她记得被扔进来时,她曾亲眼看见水里漂浮着老鼠尸体。

第四天黎明,当水位升到下巴时,铁门终于被打开。

“知错了吗?”

初瑾潇的声音像淬了冰。

宋婉柔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明艳动人。

谢清棠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已经哑得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轻微摇头,散乱的发丝黏在惨白的脸上。

“还敢嘴硬?”初瑾潇眯起眼睛,“拿烙铁来。”

烧红的烙铁在黑暗中发出骇人的橘红色光芒。

当侍卫扯开她湿透的前襟时,谢清棠终于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不要……”

嘶哑的哀求被烙铁接触皮肉的声音打断。

剧痛瞬间炸开,她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眼前一片血红。

“瑾潇哥哥,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宋婉柔突然轻声说道,手指紧紧攥住初瑾潇的衣袖,“得消消毒才行。”

初瑾潇抬手示意。

一桶盐水当头浇下,谢清棠浑身痉挛,却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她即将昏厥的瞬间,忽然看见初瑾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那情绪消失得太快,却还是被宋婉柔敏锐地捕捉到了。

“啊!”

宋婉柔突然捂住心口,脸色煞白地往后倒去。

“婉柔!”

初瑾潇慌忙接住她,再顾不上水牢里的人,“传太医!”

谢清棠最后看到的,是初瑾潇抱着宋婉柔匆匆离去的背影。

......

再醒来时,她躺在一张坚硬的木板床上。

胸口的烙伤被简单包扎过,但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刀子在割。

“醒了?”

初瑾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太医说婉柔旧伤发作,需要女子心头血做药引。”

谢清棠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两个婆子死死按住。

“不要……”她嘶哑地挣扎,干裂的唇渗出血丝。

“由不得你。”

初瑾潇冷笑,“若不是你与婉柔有几分相似,当初早被你那个赌鬼父亲卖进窑子了,你能在王府锦衣玉食三年,全托婉柔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