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棠站在原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也许……可以试着重新相信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日,谢清棠总忍不住偷偷看迟宴。
他好像长得很俊俏,就像画上走出来的人。
“在想什么?”
迟宴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走进来,见她又在窗边出神,笑着将药碗递过去,“再发呆,药可就凉了。”
谢清棠接过药碗,却没立刻喝,而是盯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
“还疼吗?”
“早不疼了。”
迟宴坐下替她诊脉,指尖搭在她腕上。
“脉象比前日平稳些了,再喝几日药,腿伤便能大好。”
他语气轻松,谢清棠却想起那晚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慌忙低头喝药,苦涩的药汁却好像也带上了一丝甜味。
“对了,”
迟宴忽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今日去药铺抓药,见这香囊绣得精致,便买了来。”
锦囊是淡青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艾草香。
谢清棠接过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脸颊微微发烫。
“多谢。”
“谢什么。”
迟宴替她把锦囊系在腰间,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艾草能驱虫,你身子弱,戴着正好。”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松竹香混着药味,让谢清棠有些慌乱地往后缩了缩。
迟宴见状,低笑一声,没再靠近,只是拿起医书翻开。
“今日教你认几味安神的药。”
谢清棠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的眼睛真漂亮……
“清棠?”
迟宴忽然抬眸看她,眼中带着笑意,“这味药叫什么?”
“啊?”
谢清棠回过神,脸颊更红了,“是……是合欢花。”
“答对了。”
迟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合欢花解郁安神,很适合你。”
如此近的距离,谢清棠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今日天好,我……我去把药草晒干。”
忙活了一天,刚用完晚膳,谢清棠又在收拾药草。
“清棠。”他轻声唤道。
谢清棠抬头,见是他,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怎么了?”
迟宴在她身旁蹲下,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株晒干的草药,似是在斟酌措辞。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她,目光澄澈而认真。
“围猎结束后,我要去边关了。”
第十四章
谢清棠指尖一顿,心头蓦地一紧。
“边关?”她轻声问,“你不回宫里了吗?”
迟宴摇头:“我学医的初衷,本就是想去边关。”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追忆。
“我曾随父亲去过一次边关,见过许多受伤的将士。他们缺医少药,有的甚至因为伤口溃烂而生生疼死……那时我便想,若有朝一日我能行医,一定要去那里。”
谢清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迟宴收回目光,看向她,唇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