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就这么喜欢这件白色连衣裙啊？”程聿当时轻笑着问她。

盛盈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最像我妈妈留给我的那件了它在这里的话，就当你完完整整地得到我妈妈认可了！”

“像？”

“原来那件......”盛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不小心被弄坏了。”

前几天程聿才知道，盛盈生母留给她唯一的一条白色裙子，就是被许梨一刀一刀剪成碎片的。

“盈盈，今天你姐姐......许梨被正式逮捕了。”他对着衣柜说，“她承认策划了绑架，也承认让你出了车祸。”

衣帽间里安静得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

程聿突然发疯般把所有的衣服都扯下来，抱在怀里。

他跪在一地衣物中间，像个孩子一样蜷缩起来。

“你回来好不好？”他的声音闷在衣服堆里，“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没有人回答他。

突然，随着他的动作，大衣口袋里掉出一只钢笔。

程聿看着那只钢笔，忽然想起，盛盈好想一直在写些什么。

他猛地从衣服堆中跳起，快步走向书房。

“我就看一眼......指不定盈盈有写给我的东西......”

程聿的心剧烈跳动着，他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显示需要密码。

程聿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屏幕，密码是他生日的倒序又一次，盛盈用与他有关的数字保护着她的秘密。

桌面上有个文件夹。

程聿点开它，里面只有一个文档，创建日期是盛盈死亡前一天。

他不敢打开，只是盯着那个文件名发呆。

遗书。

这个标题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程聿的心脏。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握不住鼠标。

电脑屏幕冷冷地反射着他的脸，那张脸上满是胡茬，眼睛布满血丝，像个疯子。

程聿猛地合上电脑，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

22

程聿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浑浑噩噩的日子。

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响。

他每天都会去盛盈的书房坐一会儿，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气息。

这天清晨，程聿又一次走进书房。

他机械地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解锁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却始终没有勇气点开那个名为“遗书”的文档。

但今天，鬼使神差地，他的鼠标悬停在了文档上方。

“盈盈......”程聿轻声呼唤，仿佛在征求许可，"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深吸一口气，程聿点开了

屏幕上的文字渐渐清晰起来，那是盛盈娟秀的字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

【阿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本以为我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你为什么，可到后来发现已经无悲无喜了。

这半个月来，我走遍了所有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学校的操场、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求婚时的那家花店......我试图找到那个曾经爱我的少年，但很遗憾，他好像已经消失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被锁在器材室里，你像英雄一样出现。

那段时间我被校园霸凌，是你处处维护着我。

你当时把我背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就是你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付出了真心，却换来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你对我这么这么好，为什么都是假的呢？

我写这篇绝笔时，你还在厨房为我倒红糖水。

我